頒獎典禮結束,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穿梭在人群之中,享受着人生的高光時刻。鄭仁卻站在一邊,等待晚宴開始。
「老闆,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蘇雲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起小石頭了。」鄭仁道,「你不覺得站在n字的投影光下面特別像是站在手術台上麼?那時候手都有點癢了。」
「那你就和瑞典國王說沒有意義?」
「誰知道呢,意義這種事情相當難定義,他說我做的工作相當有意義,所以我就想起小石頭來了。」鄭仁淡淡說道。
「嘿,也就你這麼說。」蘇雲了解鄭仁的想法,這貨怕是都沒想太多,像是站在手術台上聊天一樣,隨口就把心裏想的說了出去。
「還可能是看到了寧叔,心裏有點慌。」鄭仁猶豫了一下,小聲說出了事實真相。
「呸」
「那個位置,剛好能看到伊人和寧叔。你都不知道,現在一看到寧叔我就會想起那根魚刺,你說只是一根魚刺,晚上看不了急診,白天還要先去社區醫院,明明知道他們不行,還是要走流程。」
「最關鍵的是來到s醫院,幾名醫生也沒取出來,還要明天手術。我」
「你是不是想笑,老闆我跟你講,笑話老丈人是要出大事兒的!」蘇雲憋着笑,瞄了一眼站在台下的謝寧。見他有說有笑,渾然沒有了那天的狼狽,也覺得很有趣。
希望自家老闆能借着這事兒擺脫對老丈人的恐懼,不能總是這樣不是。
「不是想笑,而是這麼說吧,從前我得到的資料都是s醫院是一間很厲害的醫院,從各個角度來講都是這樣。但醫生是做什麼的?治病救人。」
「治不好病,連根魚刺都拔不出來,s醫院的水平就算是被吹的再高又能怎麼樣。」鄭仁輕聲說道,「所以我認為根本沒有意義,尤其是在評審諾獎的s醫院發生這種事兒,連最基本的治病救人都做不到。」
「你這叫上綱上線。」蘇雲鄙夷道,「s醫院的醫療水平很高,這一點你必須要承認。」
「嘿!」鄭仁忽然冷笑了一聲,「可能對資本家來講,還得是當地的資本家、政客,對他們來講醫療水平很高吧。」
「人均壽命,你不能忽視這一點。」蘇雲很認真的抬槓。
「那是沒碰到事兒,反正這面給我的感覺很不好。」鄭仁道。
「能有什麼事兒,風調雨順的,人家這裏號稱天選之地。」
「抗震救災要是發生在這裏,他們能扛得住?」
「別扯淡,人家不地震。」
「當年蔓延歐洲的黑死病呢?」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科學昌明,那種大型的、死傷幾億人的傳染病咱們這輩子是看不到嘍。」蘇雲撇嘴。
「就以他們連一根魚刺都拔不出來的操行,我覺得要是有什麼天災**,瑞典得第一個躺倒在地上。」鄭仁笑了笑,「所以我那時候忽然覺得沒有意義。但轉身的時候聽到國王問我,咱們做的比如說鄭雲霞吧,當時要跳樓,要不是咱們碰到,現在周年都過了。」
「醫生的存在,對患者來講就有無上的意義。至於小石頭,情況比較複雜,能行就行,不行我親手給他拔管。」鄭仁很堅定的說道。
「嘖嘖,老闆,你不慫了?」蘇雲笑呵呵的問道。
「從來都不慫的。」鄭仁雙手握拳,做了一個打氣的動作,「其實真是不能想的太多,能做到問心無愧就可以了,其他的就那麼回事。」
「問心無愧,那多難。」蘇雲撇嘴,「意味着你要在手術室里干到你沒法再站台,照你的身體素質,80都退休不了。要我說,差不多就得了,幹活這種事兒到什麼時候都沒個完。」
「不會的,納米機械人很快就研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