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一個人扶着睡過去毫無知覺的沈珞言,十分輕鬆。
這寬大馬車上也墊着厚厚的褥子。
丫鬟把沈珞言放上馬車,讓她半躺在車裏,靠着車壁,仍如睡着了的模樣,自己坐在一邊。
之前的車夫趕了馬車回去,後來的年輕男子跳上車轅,馬車又向前跑去。
丫鬟的聲音道「程方,主子為什麼要這個丫頭?除了長得好看一點,我看也沒有什麼特別呀!還是閨中女子呢,一點警覺性都沒有,這麼輕易就中了鮑明的返魂香!」
年輕男子道「鮑明的手段人還不知道嗎?那傢伙手腳利落,腦子靈活。有心算無心,你是她你也中!再說,長得好看,不也就是特別嗎?」
丫鬟有些不服氣,道「咱們主子什麼漂亮女子沒見過,還犯得上大老遠的……」後面的話沒有說完。
程方道「好了好了,公子的事,你也想管不成?照顧好她了,別磕着碰着,我要加速了!」
丫鬟哼道「知道了知道了。」
馬車果然開始加快速度。
雖然這程方趕馬車的技術似乎更好,但是城外的官道,畢竟不如城裏的平坦,馬車搖搖晃晃中,沈珞言靠在車壁上隨時可能磕到,那丫鬟又把沈珞言放得平躺,態度惡劣,甚是不情願,但下手卻不敢稍重。
顯然他們的那個公子積威甚重,哪怕不在這邊,他們也不敢有絲毫違拗。
皇上急召的地方是龍馭殿,幾個皇子和左太師到時,發現殿裏還有幾個人候着,都是臨時得召的一品重臣。
這架勢,很不一般。
皇上臉色沉沉,目光陰陰地掃過眾人,但是,還是能發現他主要在看的,還是幾個皇子。
不明白何事惹惱了皇上的眾人鴉雀無聲。皇上坐在案後,雖然只是目光掃來,卻好像有一座大山壓向整個殿中。
空氣中帶着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
人人低頭,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出。
北辰雲熙找了個最角落的地方,靠着柱子站着,神色間卻有一份滿不在乎。這是他一慣的樣子,眾人也都見怪不怪,只是在這樣的重壓之下,對於敢這麼做的北辰雲熙,每個人想法各異。
重臣們心裏為這個大膽皇子捏一把汗,皇上的火還沒發呢,誰知道會對準誰?五皇子這麼做,簡直是在為皇上找靶子。不過還好他站的地方很巧妙,讓坐在案後的皇上一時目力難及。
北辰軒北辰皓則是希望皇上的怒火更大一些,能把北辰雲熙先燒着了。
這時候,外面又傳來腳步聲,這次進來的,卻是安王北辰雲瀟和大理寺卿邵敬源。
大理寺?
幾個重臣們心中各自犯起了嘀咕。
北辰皓眼底現出一絲隱晦的光,看來,今天是為這件事……
皇上目光掃過眾人,這才看向北辰雲瀟,道「你可以開始說了。」
北辰雲瀟道「是!」他看了邵敬源一眼,邵敬源從袖中拿一份奏摺,雙手呈向案前,桂公公接過,遞給皇上。
這時,北辰雲瀟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低沉中帶着幾分沉痛,沉痛之中又有幾分悲傷,道「兒臣奉命去查縱火焚屍案,在大理寺等各部的協助下,總算查到了些許眉目。兒臣先查了宅主,據官府記錄,宅主叫許由,這許由是太子皇兄的護衛。」
聽說宅主是太子的護衛,眾臣們心中都是一凜。
皇上眉頭緊鎖,眼眸沉沉,沒有說話,顯然北辰雲瀟剛才已經報備過,所以他不似眾人這般驚訝。
北辰臨楓卻急問道「是皇兄的護衛?你是說,這是一起針對皇兄身邊人的凶y殺?」
北辰雲瀟看了他一眼,目光沉暗,聲音里透着說不出的情緒「若只是針對太子皇兄的身邊人,何必焚屍滅跡?一個護衛的身份,斷不可能讓人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