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與杜淵槓上,二人一碰面火花四射,杜淵搬出自己的身份,李東陽眼睫毛都沒動一下。
如果李東陽是藝高人膽大,那他旁邊的香草仗着什麼?居然也如此平靜,面上還不時閃過鄙夷。
這是杜淵想不明白的地方,身在官場,還是不入流的小官,杜淵的眼力見還是有的。
盯着李東陽與香草的服飾暗自打量,這二人的衣服面料看着不顯,實則有內涵。
這二人的面料都是出自皇室織制局,與那些進供面料不同,絕對是一等一的好,三品大員都未必能得到,李東陽手裏卻有一堆,全是皇上賞的。
杜淵先是打量布料,看了半天也沒認出是哪裏的布,於是他眼拙了,以為只是年輕氣盛的公子哥,上前喝斥道:
「大膽小賊,膽敢在太平鎮行兇,你可知罪。」
切,李東陽冷笑,對杜淵一百個不屑,自己做了多少壞事心裏沒有數嗎?還敢扯起官府的大旗,膽子不小啊。
「不知,而且我還想揍你。」說完,李東陽身影一動,衝動到了杜淵跟前,劈頭蓋臉一陣老拳相加。
那些官差一看不好,衝上來要護主,被香草手裏的鞭子所阻,既然陽哥哥覺得打這些人髒了手,那就用鞭子抽吧。
香草的鞭技還是跟奉陽學的呢,用來抽人相當給力,不過香草的鞭子沒有倒勾刺,一鞭下去不會帶起一片肉,留下一道鞭痕倒是真的。
幾個官差被抽的哭爹喊娘,終於明白今天遇到硬點子,人家不怕官啊。
王員外一看大事不妙,彎下腰抱起受傷的兒子就走,他還是先逃吧,跟這種楞頭青犯不上,萬一被捅死找誰說理去。
李東陽看到王員外跑走,眼神閃了閃,並沒有急着出手,而是繼續對着杜淵老拳相加,杜淵不是沒想反抗,而是發現他的反抗是那麼無力。
一直打的杜淵無力招架,一身是傷,這才停手收工,居高臨下盯着杜淵喝道:「老子就住在客棧,不服來干!」
說完帶着香草揚長而去,杜淵盯着李東陽的背影目露凶光。
「陽哥哥,就這麼放過他們嗎?」香草問道,心裏還惦記着那幾條人命的事。
「放過他們怎麼可能,不過有些事情需要暗中調查一番。」李東陽摸着下巴陰笑。
香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陽哥哥說什麼都是對的,她還是跟在後面吶喊的好。
杜淵被人抬回府中,只覺得全身都疼,一把年紀何時吃過這麼大的虧,那人到底什麼身份,連官老爺都敢打,打了還不跑,肯定大有來頭。
身為一個謹慎的人,杜淵沒有第一時間往上告狀,而是派人去打聽李東陽的身份,如果身份不夠強大,再想對策。
卻不知,李東陽也在打他的主意,是夜,李東陽與香草悄悄出了客棧,朝着杜淵的府地奔去,相比王員外,李東陽更關心上元宗集合人幹嘛。
杜府今天晚上燈火通明,杜淵正坐在書房查看李東陽的資料,此行出來用的是假身份,杜淵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是哪來的大神。
管家捶手站在書案前,看着杜淵說道:「老爺,那二人並沒有離去,我看咱們還是向縣太爺遞消息,請他來拿兇犯吧。」
「此人囂張無度,必然有依靠,如果冒然驚動縣太爺,只怕到時會引火燒身。」杜淵臉上沒有白天的輕狂,反而一派沉穩。
管家低頭不語,也是擔心出現那種情況,他家老爺只是不入流的官,如果惹了大神,縣太爺第一個犧牲的就是自家老爺。
「王家現在什麼反應?」杜淵問道。
「王家此時一團亂,王霸不止被廢了四肢,子孫根也被廢了,王員外正在四下請名醫醫治,暫時沒有別的動作,或許他在等老爺的動作。」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