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外~」
「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如少兒頻道主持人一樣陽光的男生,用對着小朋友的微笑看着樊宏宇,唱着深情又恐怖的歌。
樊宏宇後退了一步,他脆弱的神經遠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強韌,他現在因為恐懼而顫抖。
樊宏宇很快就碰到了什麼,他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到了一個一臉慈祥的老奶奶。
老奶奶的手臂上綁着紅帶子,像是社區的義工,又像是居委會大媽。
慈祥老奶奶的身體很好,她雙手攙扶着身體不穩當的樊宏宇,張開了口,伸長脖子詠唱。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與此同時,周圍那些原本背對着樊宏宇的男人和女人,同時的轉過了身。
他們這些肯定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麻木的人,一臉高興的開始了詠唱。
「天之涯~」
「海之角~」
「知交半零落~」
樊宏宇用力的跑了出去,他倉惶的逃竄,就像是一條橫穿鬧市的狗。
他竭盡全力的奔跑,隨風奔跑。
只是很短的片刻,他就跑遠了那個地方。
然而魔性的歌聲並未停滯,那個如惡魔一樣的男人,又出現在了前方廣場上方的巨大屏幕里。
這個衛玠的腦袋微微的注視着下方,就好像是真的在那裏看着樊宏宇一樣。
樊宏宇的眼淚都流了下來,他緊緊閉着眼往前逃。
他快速的邁着腿,從這地獄一般的場景里往前跑。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衛玠!是衛玠的歌聲!!
樊宏宇因為太過緊張,也因為雙腿沒了力氣,他跌倒在了地上。
膝蓋有些疼,樊宏宇已經沒有了力氣,他完全不清楚情況,更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墮入地獄。
這是夢嗎?
樊宏宇放棄了抵抗,他真的不行了……
樊宏宇此時很慘很慘,但這沒有任何卵用,因為沒有叮咚聲。
沒有叮咚聲,就沒有五分。
沒有五分,某人就會善罷甘休。
在樊宏宇痛苦的趴在地上裝死的時候,一陣細微的聲音從遠處慢慢的靠近着樊宏宇。
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放棄了抵抗,放棄了奔跑的樊宏宇什麼都不想做,他只想哭,只想早點從這噩夢裏解脫。
身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很快的,就在自己的耳邊戛然而止。
「賭狗,你跑啊,繼續跑啊!」
樊宏宇小心翼翼的扭過了頭,他看到了說話的人。
衛玠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無比的高大,即使是坐在輪椅上,依舊是壓制的樊宏宇喘不過氣來。
樊宏宇低下了頭,他已經不敢跑了,他無論逃到哪裏,都逃不過這個惡魔,也跑不出這個噩夢。
「站起來吧,賭狗,這是你選擇的道路!」
衛玠看着樊宏宇,一臉的嚴肅。
「現在,繼續給我跑下去!」
樊宏宇哭着說道:「我錯了……我再也不賭了……再也不賭了……」
衛玠冷漠的看着這個鼻涕和眼淚都出來的男人,哼道:「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
大冬天的,衛玠召集萬人公演,以申請吉尼斯記錄的名義給這賭狗唱歌,衛玠容易嗎?!
不給分,你別想好過!!!
樊宏宇已經放棄了抵抗,他現在精神狀態差的不得了,剛補充了一星期的滋養,都在衛玠這魔性的歌聲和恐怖的威嚇下,蕩然無存。
「我真的不賭了,我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