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時。
朝露未散。
朝霞初現。
莊冥面朝東方,閉目靜坐,呼吸吐納,運行真氣,將修行而增長的多餘真氣,積蓄中庭,化作混元一氣劍。
而幼龍則如一條雲蛇,盤踞於肩頭,面對霞光,眸光閃爍,口中一縷清氣,經呼吸吐納,宛如蛇信吞吐不休。
待功行圓滿,莊冥才長出一口氣。
近些時日,自宋天元之後,陳王到淮安掌權,他看似輕鬆寫意,定下謀劃,化解僵局,實則心中的壓抑,卻也同樣不小。
「總算安穩了些。」
這般想着,他便看見,霜靈端着羹湯,小心翼翼地過來。
「公子……」
「放在那裏,我待會兒吃。」莊冥笑了聲,又道:「你吃過沒有?」
「還沒呢。」霜靈扁了扁嘴。
「你先吃了罷。」
莊冥這樣說了聲,又問道:「今日情況怎麼樣?」
霜靈說道:「昨夜您入睡了後,陸合大人來過,只是見您在休息,不敢打擾。」
莊冥點點頭,既然陸合不敢擾他休息,也就代表這件事情並不急切。
「陸合來報什麼事?」
「昨天夜裏,莊氏商行的一切禁錮,都被解除了。」
「嗯,陳王下令,倒也不慢。」
莊冥笑了聲,自嘲道:「若是我天真一些,指不定還當他是誠心與我結交,放下過往恩仇呢。」
說着,他又問道:「陸合提過損失沒有?」
霜靈忙是點頭,在懷裏取出一物,道:「他帶來了白老的統計,這是清單。」
莊冥接過,微微皺眉,嘆息道:「折損不小,虧了不少銀兩,好在沒出人命,但也算意料之中,如今能正常經營,便算不錯了。」
霜靈遲疑了下,問道:「公子,陸合大人還問了一句,那些原本與莊氏商行合作,互利互惠的各家,見陳王施壓,不是作壁上觀,就是落井下石,該當如何?」
莊冥平靜道:「在這期間,仍釋放善意的,今後予以優待。而在旁觀望的,一切照舊。至於落井下石的,看利益來抉擇……」
霜靈怔了下,難以理解公子為何如此寬容。
莊冥淡然道:「傻丫頭,我們是做生意的,賺的是銀兩,如非必要,便須得放下意氣之爭,放下喜惡之別。」
「那些落井下石的,如果沒有造成太大損害,又能給我們帶來更大的利益,未必不能再繼續合作,只要對方願意低頭,賠禮道歉,賠償損失,明面上也就算過去了,暗地裏如何,我們心知肚明即可,日後再作手腳。」
「當然,那些沒有自知之明的,他們本錢不足,不能給莊氏商行帶來更多利益,卻又損害了我們,那就讓他們的生意,就此土崩瓦解,不復存在……」
說着,莊冥又想起什麼,道:「你傳我令,讓陸合、白老、岳陽三人,過來一趟。至於白慶、柳河二人,上次受了些傷,便讓他們和其他弟兄,繼續養傷罷……」
霜靈聞言,應了聲是,便要退下,去傳命令。
而這時,莊冥又道:「中午你以我令牌,去庫房那裏,取來一支千年老山參,應該是去年六月買入的,花費了三千二百兩的那一支。」
這一支老山參,藥效之力,正合幼龍所需,其藥力所屬,五行所向,也正合如今的季節與時分。
今日正午服下,應該是最能發揮出這株老山參效用的時候。
而幼龍這些時日,成長也快得以肉眼可見,已長多一尺。
他每日以意念操控幼龍,呼吸吐納,汲取日月精華,進境本也不慢,但能如此迅速,也是虧得有這些堪稱天材地寶的物事。
幼龍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