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別墅門口,張康又開始猶豫。
「愣着幹嘛?開門啊!」黎秩催促着。
張康咽了下口水,這個門給了他太多恐怖的回憶。
「這是心理疾病,我要克服。」
他這樣安慰着自己,插入鑰匙,打開了房門,門前的房樑上,掛着一個人……
「這是幻覺,我要聽黎醫生的!」張康閉着眼睛,就要往前沖。
「唉,等一下。」
黎秩伸手攔他,卻慢了一步。
噗!
張康撞到了這人身上,被彈回坐到了地上,他迷茫的往上看了一眼,就發現他家門前,掛着一個滿臉驚恐的男人。
「黎醫生,這,這個……呃!」
他翻了個白眼,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昏倒在地。
黎秩嘆息一聲:「唉,這具屍體,是真的啊。」
他從白大褂里,掏出一把剪子,踮起腳把吊着屍體的繩子剪斷。
「看起來,這是有一隻,能輕微影響現實,甚至可以殺人的妖魔……」
黎秩的嘴角翹起,幅度越來越大,手指像是抽筋一樣晃動着。
「可真是……太令人興奮了啊!」
他檢查了一下屍體,然後表情微微一愣。
「怎麼了?」唐阿大疑惑問。
黎秩扒拉着那屍體的衣服說道:「這身衣服我見過,咱們病院的東南枝上還掛過四個呢,他們是個小偷組織?
這個小偷組織,怎麼總作死去危險的地方……唉,過低的靈感,固然可以避免危險找過來,但也可能無知地踏入危險之地。」
黎秩站起身,單手拎起暈倒的張康,走進別墅的大廳:
「雖然有些令人失望,但這畢竟是工作,我們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再回去吧。」
他把張先生扔到沙發上,自己走到冰箱前,拿出兩瓶冰鎮快樂水,如同在自己家一樣,打開了七十五寸的大電視。
「別墅就是好啊……電視比咱家病院的鏡子都大。」
唐阿大看着黎秩遞過來的飲料撇撇嘴,他是鐵血士兵,才不會喜歡喝這種碳酸飲料。
但嘗一下,是可以的。
吸溜……真好喝。
黎秩點燃了一根有些粗的手卷旱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喝着快樂水,電視裏放着一部肥皂劇。
十幾年來,除了在外面打工,他大多數時間,都窩在福祉病院。
為了打發時間,他就有了很多奇怪的愛好,看爛片就是其中之一。
這棟別墅的每一個角落,都寫滿了『凶宅』兩個字,而黎秩兩人的態度,似乎讓凶宅里的東西感到了冒犯。
於是電視旁邊,兩盆弔蘭逐漸扭曲成腸子的模樣,跳起了海草舞,電視櫃的抽屜露出個縫隙,兩雙眼睛在暗中窺視……
所有的東西,都在提醒黎秩,危險即將到來。
但黎秩,依舊當作沒看見。
「不用叫醒他嗎?」唐阿大拍了拍張康的臉蛋。
黎秩搖搖頭:「他醒着,很多事情就不好辦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電視劇都要放完了,隱藏在屋子裏的東西,決定不再等待。
燈光忽明忽暗,刺鼻的血腥味在房間中瀰漫,屁股下的沙發漸漸有了人皮一樣的觸感……
黎秩嘴巴咧開:「嘖,終於忍不住了啊。」
沙發後面,一個頭髮只剩一半,脖子處連着脊椎的人頭升起,長滿尖利牙齒的大嘴張開,想要咬碎黎秩的脖子。
黎秩猛一轉頭,和這人頭面對面,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厘米。
人頭瞪大眼睛,被嚇的頭髮都要立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