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昨夜的瓢潑大雨早早消失。
可還沒過幾個時辰,這些沙子就像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沒有存下一灘水窪。
而客棧內的眾人無心睡眠。
某些常年走私的傢伙,經過昨夜的血戰,在天蒙蒙亮的時候,也匆忙離開。
於是乎。
龍門客棧就僅剩下西廠、趙懷安、金鑲玉、趙青蟬這四路人馬。
此時。
他們分桌而坐,一個個都緊盯着外人,生怕某些傢伙要先下手為強。
金鑲玉大致的掃了眼,雖說昨夜的大亂鬥被打斷了,可好歹也死了個最難纏的宗師。
於是她就笑眯眯的說道:「哎喲,你們還是不是個江湖人,不就是昨夜發生了點誤會嘛,總這麼苦大仇深的幹什麼?」
「黑子,快給各位客官上菜!」
「來了來了。」
很快。
一盤盤烤肉、饃饃、羊奶酒被端上了桌子。
在這種血戰一夜,又十分飢餓的環境下,美食當前,大家的心情都有所緩和。
可惜。
還未等眾人動筷子。
嘭。
大門又被一腳踹開。
三方勢力同時起身,無不手握刀劍看向門口,精神狀態無不都處於緊繃着的狀態。
緊接着。
一隊披盔戴甲的士卒,就在一個光頭的帶領下,桄榔桄榔的闖了進來。
徐千戶在明面上,是金鑲玉的老相識,看似兩者關係非凡,可他同樣也是為了沙子下面的金子。
昨夜金鑲玉飛鴿傳書讓他來解圍,今兒一大早就跑了過來。
他是為了什麼?
為的就是那些寶藏。
否則大白上國的寶貝那麼多,僅憑金鑲玉那幾個人手,又能搬多少東西出來?
但問題來了。
徐千戶雖說有着小宗師的境界,可他本身就是個鐵憨憨。
因為金鑲玉拿着他當擋箭牌,時不時還撩撥他一下,跟他說江湖上的宗師沒多猛,入了戰陣之中就是死路一條。
嘖嘖。
徐光頭這種處於荒漠中的千戶,對於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其實還真不了解。
他大致掃了眼客棧內的高手,也不認為這群傢伙有多猛。
而且看着他們無不握緊刀劍,當時就怒了,一腳踩在曹少卿坐着的板凳上,趾高氣昂指向其他人喝道:「他媽的,你們都是哪來的,不知道龍門客棧是我罩着的。」
眾人無聲。
而徐千戶看到曹少欽面色過於陰沉,就冷笑道:「咋了,老子踩你凳子不行嗎,你看誰呢?」
說完,他還抬腳要踹過去。
這一刻。
其他江湖人差點笑出聲。
而曹少欽也是真他娘的忍不住了。
他身為東廠的大檔頭,平常走到哪沒一群小太監跟着?
如今隨西廠一路過來,本就生了一肚子的悶氣,眼下一個邊關千戶就敢對自己出手?
淦。
真就欺負我沒卵唄?
不說讓人踢了,哪怕曹少欽自己避開了,也會讓東廠落了面子,還得讓西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