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一樣的紋路,隨即是幾顆牙直接從口中蹦出,彈跳着在半空翻滾。這個賀蘭身邊最得信任的軍吏,在這一刻只感覺整個腦門不亞於被重錘砸中,那一瞬間的意識都有些渙散。然後是尚未渙散的意識中,從胸腔深處,從腦脊頭皮湧出的密密麻麻的恐懼。
不過諾夫特不愧是賀蘭手下第一強者,吃了林海這記重拳,直接倒地之餘,竟然還能組織起意識,肘臂狠狠扣住地面,不至於直接倒了下去。
左右兩個軍警在壓倒身後的人過後,整個車廂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但隨即,被同伴壓住的軍警開始從罅隙中掙脫,被擊倒的軍警也在劇烈的喘息過後,被身後涌前的同伴帶起來。
林海暗暗一嘆,他剛才暴起出手的兩擊里,其實是找的兩個軍警肋下腰際最脆弱的倒數第二根肋骨,一般人挨上他這一擊,肋骨怎麼也斷了刺入肺里,喪失戰鬥力,然而不幸的是對方都穿着兩套輕型盔甲,盔甲的碳纖維甲衣覆蓋了腰際,所以最大限度的緩衝了他的這一擊,沒能讓那兩名翎衛的酷吏軍警徹底失去戰鬥力。
地上趴着的諾夫特幾乎是咬碎了缺了幾顆的牙床,嘴角粘稠的血跡滴滴濺落,但他的聲音卻在此時歇斯底里,卻還有幾分隱隱振奮的瘋狂。
「抓住他,抓住他!」
巨大的痛楚和險些渙散的意識並沒有讓諾夫特徹底被怒火所覆蓋,甚至,他的內心在驚怒之餘,還有一種狂喜。
因為他很清楚剛才這個青年的反擊,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工程師可以辦到的。他身體的強韌和反擊的力道,讓他這種翎衛中的頂尖高手,正面挨上一下也吃不消。而鉗制他的兩個軍警,如果不是身穿盔甲,恐怕早肋骨斷幾根了。
這一切,都說明了這個原本被他們認為是扣上一個莫須有罪名就把他扣押的男子,隱藏着非凡的實力,還有這背後巨大的隱秘!
諾夫特一隻手支地單腳跪地,抬起頭來,車廂中,時間仿佛一時緩慢了數倍,左右各三名軍警如虎狼一般朝林海凌空撲去。
半邊臉受到剛才的擠壓有些變形的諾夫特,臉上帶着血跡的猙獰瞬間有些凝固。因為他看到了那個正對面青年,仍然在笑。
最初時他的那個笑容,只讓他們激起了更激烈折磨他的念頭。
而現在看到他的笑容,直讓人不寒而慄。
諾夫特敏銳的察覺到,這個青年的眼瞳里,划過兩道閃光,那閃光的危險信號是那樣的濃烈,以至於諾夫特驚容頓現的扭頭,通過裝甲車的車窗朝外看去。
與此同時,從雨幕的最深處,兩道淡藍色的流芒掠出划過,一道擊前,一道擊後。
他們前後的兩輛裝甲車車壁,頓時被巨大的動能和熱能燎中,兩輛裝甲車頓時從原航道拋飛出去,在半空不斷翻滾,成了兩團火球,墜向旁邊的綠坡道。
第三道能量炮彈,命中他們車輛的地底,瞬息之間,掀起巨大焰塵,裝甲車朝旁翻覆。
林海早有準備的雙手抱頭,身子蜷曲,然而即便如此,仍然感受到身體各處不斷在車壁上撞擊跌宕的劇痛,這樣的顛倒在那一瞬間,仿佛永遠沒有結束。但最終停止了。
林海蹬開癱倒在他身上的一名軍警,迅起身,看到車廂整個都顛倒過來,周圍軍警有些已經當場昏迷,有的還有意識,有的骨斷筋折,痛苦得只剩呻吟。負責逮捕他的諾夫特竟然仍然強悍到沒有昏厥過去,他被兩個同伴壓着,只是現在沒有力氣將他們再撥開來,他的一隻手已經折斷反彎向了另一邊。
林海手探入他的衣兜里,摸出鑰匙,解開了自己的手銬腳鏈。
他之所以剛才選擇出手,並不是被對方所激,而是因為通過車窗,看到了那雨幕那邊的閃芒。青田企業雖然這麼把自己交了出來,但絕不會讓翎衛真正的得到他這個活圖紙。前來的人,可能是營救他的,也可能是「製造一場意外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