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外噪雜的人聲越來越響,甚至連暴雨的聲響和轟鳴的雷聲都無法完全蓋過。
「有些不對勁。」
張郃心中一沉,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顏良、文丑兩人幾乎是同時和張郃一樣反應了過來。
「嗚————」
漢軍營中低沉的號角聲終於響起,營寨中的漢軍終於發現了情況不妙,營帳內的將校呼喝着想將軍士聚集起來。
但已是為時已晚,狼群已經湧入了營寨!
「萬勝!」
十餘名黃巾軍的力士推舉着粗大的撞木,狠狠的撞擊在營門上。
「嘭!」
撞木撞擊在營門發出了一聲爆響,薄弱的營門在撞木的重擊下發出了令人牙酸的怪聲。
「虎!」「虎!」「虎!!!」
黃巾軍的力士們呼喊着號子,一次又一次的將撞木猛烈的撞擊在漢軍的營門上。
「咻————」
尖銳的木哨聲傳遍了整個黃巾軍的軍陣,黃巾軍的甲士們將攜帶的短梯搭上了寨牆,一波又一波的黃巾軍甲士在各級將校的帶領下翻越過了寨牆。
無數的背旗還有各式的軍旗在低矮的寨牆上中高高豎起,在一浪高過一浪的萬勝聲中向前邁進。
漢軍寨牆防守的軍士根本沒有一絲一豪的防備,這些本該負責警戒漢軍為了避雨,都跑如了帳中或者是雨棚下休息,喝着溫熱的肉湯和米粥。
外圍的漢軍幾乎毫無建制可言,他們被突襲而來的黃巾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一個接着一個的漢軍倒在了黃巾軍甲士手中鋒利的兵刃下。
他們的頭顱變成了黃巾軍甲士腰間的軍功。
「嘭!!!」
一聲巨響後伴隨着一聲刺耳的斷裂聲,漢軍大營的營門終於被撞擊開來。
滂沱的大雨並沒有澆滅許安心中的熱血,營門洞開。
許安躍馬在前,持戟在手,棗紅馬長嘶一聲竟當先躍進了營寨之中,身後三百餘名黃巾軍的騎士也不甘落後,全都爭先恐後的沖入漢軍營寨。
「萬勝!!!」
許安放聲怒吼,彷佛要清平自己胸腔中的怒火。
一眾騎士緊隨其後,馬蹄聲雷動,土黃色的大纛旗如同黑暗中的明燈一般明亮,所有能看到大纛的黃巾軍甲士都瘋了似的向着大纛旗的方向殺去。
而大纛旗行進的方向,正是漢軍的帥帳,張郃的居所!
……
張郃來不及披甲,只穿着戰袍就衝出了帥帳,風雨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的狂暴,帥帳周圍的軍士也在各級將校的指揮下,組織了起來。
張郃略微鬆了一口氣,看來敵人還在外圍,局勢尚有挽回的可能。
「儁乂,我去東營!」
文丑提起馬槊,翻身跨上了帥帳旁的戰馬,衝着張郃喊了一聲,也不等張郃搭話便衝進了雨幕之中。
張郃沒有言語,敵軍從西面殺來,只怕是外圍已經是亂成了一團亂麻,文丑此時去東面整合軍陣,確實最好的辦法。
「報!」
一員被淋得濕透傷痕累累的漢軍斥候從雨幕中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看到張郃來不及說話,一個踉蹌便倒在了地上。
「黃巾,黃巾……」
漢軍的斥候掙扎着想從泥濘的地上爬起身來,口中嘟囔着想告訴張郃前線的軍情,但是傷口逐漸流失的鮮血讓他的神智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睏乏……
他終於還沒有說出來,當張郃走到近前時,漢軍斥候眼中最後的一絲神采也消失殆盡了。
大雨正在慢慢停息,但喊殺聲卻越演越烈,隆隆的馬蹄聲在張郃的耳畔響起。
「敵軍還在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