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這個位置非你莫屬,我等提前恭賀侯爺!」
「此事還未塵埃落定,還不着急恭喜!」
連連擺手,長冠侯心中忍不住湧出一絲的喜色,可臉上卻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不是我繆青貪戀權勢,只是這些年,朝廷年年都入不敷出,連官吏的俸祿都不能如數發放,這讓許多人都心有怨言。」
「朝廷靠官吏管理百姓,可官吏連俸祿都拿不全,如何能盡心盡力,如何能盡忠職守,朝廷不能就這麼下去了!」
想那原本的戶部尚書也是實誠人,為人精明能幹,恪盡職守。
可是朝廷一年賦稅就那麼多,陳行那個老傢伙還想辦法為那些泥腿子減免賦稅,最後可不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麼。
而且,陳行辦事從來都是不計較花費。這裏有災荒,那就賑災撥款,災民嗷嗷待哺所以一點都不能省。
那裏邊疆告急,立刻撥錢調兵,錢要足,兵要精。抵禦外辱,半分都不能拖。
各式各樣的花銷,那都是分毫不差甚至有富裕的撥下去,從未有過剋扣。
正因為如此,朝廷既不開源,也不節流。所以戶部才會沒錢,朝廷才會沒錢。
這要是他,所有的撥款一定打折再打折,賑災需要那麼多錢麼,災民需要給他們上好的米糧麼,差不多就行了,能活着不就可以了麼。
朝廷調兵遣將,調撥糧款,給個八成就算給你臉了,你還想咋地。敢扎刺,信不信一個子都沒有。
至於朝廷沒錢,戶部沒錢,那就想辦法徵稅,總能從那些泥腿子手裏扣出來。諾大的皇朝,怎麼可能沒錢。
這些年陳行這個老傢伙休養生息,各地的百姓手裏也有了些余錢,他們留着錢幹什麼,藏在家裏也是等着發霉。
不如交稅幫幫朝廷,朝廷有錢了,你們才能過的好不是。
開源節流,你開源不行,那你節流也可以啊。開源也不開,節流也不做,可不就年年虧空麼。
這樣一想,原本的那位戶部尚書吳大人,可是被陳行難為的不輕啊,也苦了他這麼些年撐着了。
「侯爺所言有理,朝廷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繆青的話剛落,立刻就有人站出來迎合。
繆青為了戶部尚書的位置想要拉攏這些人,可這些人又何嘗不想抱大腿。
誰不知道跟着長冠候混,有吃有喝還有的拿,沒幾年就能家財萬貫,吃喝不愁。
這時候上車,總好過日後人家發達了再湊過來。
「侯爺,我等明日就上書支持侯爺,這戶部尚書之位也唯有侯爺才能擔此重任!」
「多謝諸位,本侯的事情還需諸位多多費心!本侯先干為敬!」
說完,繆青就將手中之酒一飲而盡,而後看着周圍滿意的點了點頭。
「陳行陳大人的品行本侯是萬分敬佩的,只是他行事未免有些太天真了,真以為清廉忠直就可以做好事情了麼。」
「銀子收不上來,戶部空虛,到處都在用錢,連官員俸祿都快發不下來,這就是他管的朝廷?」
「我也不想貪,可是我不貪,怎麼讓手底下的人放心,怎麼有動力。朝廷靠什麼,靠的還不是底下這些官吏!」
「讓人當牛做馬,總得讓人吃飽吧。連官吏自己都吃不飽,指望誰來幹活,指望誰來賣命?指望那些什麼都不懂的泥腿子麼?」
「侯爺所言極是!」
「放屁,簡直是一派胡言!」屋外的沈鈺聽到裏面不要臉的話,終於是有些忍不住了。
把貪污受賄說的這麼高大上,也是刷新了他的認知。好像要是不貪,這朝廷就得垮了一樣。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沈鈺懂,他也沒指望天下官員個個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