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出現在面前的是一條內斂的走廊——說白了就是沒什麼特別的,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地方還顯得很老舊。
電梯當然不可能直通頂樓,說到底,高樓的頂樓本來就是不開放的,像動畫裏那些男女到學校頂樓天台上去玩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出事的概率太大了,有些樓房甚至乾脆就不設通往頂樓的門,就是避免出事出到自己頭上。
林素和赫卡蒂走出電梯,兩名黑衣保鏢在後。
雖然沒有明着表現出來,但兩人都隱隱有種被挾持的感覺。
在西裝男的帶領下,林素和赫卡蒂走向通往天台的門。
那扇門的鎖頭在三天前被林素用手扭斷了,臨走前直接將鎖頭扔物品欄裏帶走了,為了不留下證據。
如果殘破的鎖頭留在那裏,被巡邏的安保人員看到,便會很快知道天台曾經有人強行闖入過。
但若是將整個鎖頭都帶走,那至少會讓人困惑一段時間,而且大概率不會讓人聯想到犯罪之類的事情,只會莫名其妙鎖頭為什麼會丟了,是不是被上一個負責鎖門的人帶走或是留在哪裏了。
天台門被上前兩步的黑衣保鏢打開,映入林素和赫卡蒂眼帘的是被月光籠罩的乾淨天台,以及擺在正中間的一個看上去非常精緻的白色鏤空餐桌,像是英國貴族用來吃下午茶用的,上面擺滿了各種俄國特有的小零食。
一個留着撒亂單馬尾長發的青年背對着林素和赫卡蒂坐在那裏,只是注視着背影,林素就仿佛有一瞬間好似有黑暗撲面而來的錯覺。
這是他的直覺在提醒自己,眼前這個人的以太氣息非常危險,而且隱隱透露着並非正派的氣場。
這個人不僅是一名以太能力者,而且恐怕等級不比林素差多少。
當對方從椅子上站起來,微笑着轉過身的時候,林素更加驚訝於他的身份與以太能力者身份的格格不入。
果然是他。
林素只有這個想法。
從伊凡這個名字,到一路來的種種見聞,林素和赫卡蒂其實已經大致猜出了寄出邀請函的人是誰,只不過在見到真人之前還不敢完全確定,畢竟伊凡這個名字在俄國也不算是很少見。
但是現在他們見到了,猜測沒有錯。
眼前這個男人,正是在一片爭議中,頂替被林素刺殺去世的安德烈議員上任的新俄國十一議員之一。
被稱作天才政治家的他,外表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三十多歲的人,更像是剛滿二十歲的年輕人,外貌保養得極好,更重要的是身上這股朝氣磅礴的氣質,就讓人很難認為這會是一名身居高位的議員,而不是一名剛出社會蠢蠢欲動的準備施展一番才華的年輕大學生。
以這副面貌亮相於俄國政界的新任議員,受到那番爭議便也可以理解了。
畢竟『議員』這個身份象徵的從來都是沉穩從容,而不是年輕朝氣,能夠當上議員的那一個不是五十歲往上的人——不如說,五十歲能當上議員就已經算得上年輕有為了。
但伊凡以三十歲出頭的年紀登上俄國最接近權利頂端的位置,足以令人感到詫異。
不光是氣質與身份的矛盾,還有身份與實力的矛盾。
林素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高端政治家與強大的以太能力者兩個身份結合在一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種身份應該是互相對立的才對。
想要精進以太,你需要的是長久的時間鍛煉,保持着最純粹的嚮往強大的內心。
而玩政治的心向來不可能純粹,當一名政治家也很難像全職的以太能力者那番全心全意的鍛煉自身的以太。
但眼前這位名為伊凡的新任議員,不僅如今站在俄國的權利高層,身上傳達來的以太還警告着林素,他並不是一名普通人,甚至比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