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注視着吉川康文,等他繼續說下去。
吉川康文醞釀了一下,開始講述:「我和美和子戀愛十幾年了。我們可是青梅竹馬。」
麻野:「警部補也有好幾個青梅竹馬。」
和馬在桌子底下踩了下麻野的腳讓他閉嘴。
萬一讓人家不開心了不說了怎麼辦?
吉川康文:「只是高中同學三年,不能算青梅竹馬啦,我跟美和子可是從小學就認識了,而且就住在同一棟公寓。」
和馬:「公寓。」
「戰後建的那種廉價公寓啦,不是那種樓下帶自動玻璃門的高級公寓。我們家那樓房才五層,我住四樓,她住五樓,正好上下樓,我們自己的房間甚至還是同一間,從她窗口垂下一根繩子就能到我窗口。我們經常用這種方式互相寫信。」
麻野:「還挺羅曼蒂克。」
和馬點了點頭。
說起這種兩個人上下樓然後用繩子互相溝通的事情,和馬就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個兒童電影叫《哈雷哈雷》,不過那裏面是兩個男孩子,用這種方式互相傳紙條什麼的。
記得電影最後其中一個男孩的爸爸是個科學家,還受到他們在窗戶上搞的這個裝置的啟發,解決了重大科技難關。
這個電影和馬小時候看過印象特別深刻,之後一直想重溫,結果怎麼搜都搜不到,一百度全是哈雷摩托的廣告。
和馬回想的同時,吉川康文繼續說:「我們是高中的時候互相確認心意的,當時我沉迷空手道全國大賽,當時我們縣另一個高中有個叫毛利的特別厲害,為了打敗他我每天訓練到很晚。
「美和子就每天都等我結束訓練,我跟她開玩笑說:你這樣簡直像我的女朋友一樣,然後美和子就問我,要不要真的試試看。」
和馬想吹口哨起鬨,但想到美和子已經是前女友了,便作罷。
吉川康文繼續:「我們就這樣開始了交往,這時候我恨死我們是上下樓了,如果是隔壁屋的話,我們倆只要隔着陽台的隔板趴着,就能像偎依在一起一樣聊天。」
和馬:「大膽一點的話還能把頭伸過隔板接吻。」
「是啊,當時我就這麼想的。可惜我們是上下樓,連互相說悄悄話都要用繩子遞信。但這樣還是非常快樂,高中的三年一下子就過完了。然後美和子去了短大,我進了警察大學。我從警察大學畢業出來我們就準備結婚了。」
吉川康文頓了頓,然後咬牙切齒的繼續說:「可是十年的戀愛,十多年的相識,最後竟然因為我沒有及時去救她就吹了!我當時正在參與一起滅門案的偵查,一家四口死得非常悽慘,我急切的想把兇手繩之以法,這有錯嗎?」
和馬:「詳細的說一下她和你分手的過程。」
吉川康文皺着眉頭抽煙,吸了好幾口才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一臉不情願的說道:「那天下着雨,美和子冷着一張臉,看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她跟我說『其實最近我漸漸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以前那麼愛你了』,『你也差不多吧畢竟我失蹤兩天你才發現我不在』。」
和馬:「你其實可以不用學她當時的語氣,尤其是不用模仿女性尖細的嗓音。」
吉川康文沉默不語,和馬還以為自己的打岔激怒了他,麻野也在桌子下拼命掐和馬的大腿。
不過吉川康文又開口了:「當時我腦海一片空白,過了幾秒才想起來我應該解釋一下我被什麼耽擱了,但是美和子卻說:『看吧,你連辯解都懶得辯解了,我們就這樣吧。』
「我那是懶得辯解嗎?我是還沒反應過來好嗎!畢竟美和子會和我分手這件事,我從來沒想過!在我的構想里,未來永遠都會有美和子的身影,我沒想過其他的未來啊!
「這個未來突然分崩離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