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冕看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林道士說道,「我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小師叔你到底是自己人,不吃那些形葷實素的齋菜。不過呢,這麼一來到是有點可惜。」
「哦?」
「我這裏的齋菜很有名!」林道士說道,「畢竟這也是一門買賣,我清了幾位很有本事的大師傅來做。比如說醫大一胸外的顧主任來老鴰山玩,有啥好玩的啊,還不是圖咱這裏清靜,再有就是那口吃的麼。」
「你行啊,都快被你玩成產業鏈了。」吳冕不知真假的贊了一句,「還幸虧你有點良心,你要是出去開私立醫院,現在怕不得上市了?」
「小師叔說笑了。」林道士說道,「我可沒那心思。」
說着,他悄悄湊到吳冕身邊,很認真的問道,「小師叔,你說我爸是白日飛升,羽化成仙了麼?」
「……」
這話把吳冕問的一愣,這都哪跟哪。
看見吳冕的表情,林道士馬上說道,「不能說,不能說,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吳冕心裏罵了一句。
「小師叔,要不咱們就在這兒吃吧。」林道士說,「正是中午飯食,顧主任和一些特意來吃齋飯的人都在食堂,那面可能有點吵。」
吳冕當然同意,不過他看了一眼楚知希,知道丫頭還是喜歡熱鬧,所以搖了搖頭問道,「有單間麼?」
「給你留着呢,在這吃咱們圖個清靜,去食堂也得儘量清靜不是。」
林道士考慮的很周到,吳冕欣然同意。
坐電瓶車離開後山小院,楚知希笑着說道,「第一次去北大國際做手術,進門就坐電瓶車,我第一看見覺得像是遊樂場。」
「以後這種大型的三甲醫院越來越少,能在醫院坐電瓶車的機會不是很多。」吳冕淡淡說道。
從後山來到前山背面,道觀綿延十數里,看着蔚為壯觀。三人直接從食堂後門進,徑直到了最後的一個包廂。
屋子很大,桌椅都是陳舊的木質,具體什麼材料吳冕也沒見過。想來林道士為了淘弄這些東西,花了不少心思。
這人吶,說話有時候實在有時候不實在,吳冕心裏清楚。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話肯定沒錯。小道觀,沒管理,只有一兩個人還行。
就老鴰山的道觀,涉及幾十口人的生活,每年流水怕不得幾千萬,要是沒有管理早早就沒了,還能等到現在?
不說別的,光是這「食堂」看起來就獨具匠心。
吳冕看破不說破,他也不想在林道士這裏多費什麼心思。叫自己一聲小師叔,總歸是有點香火情。
窗外紅牆,樹影斑駁散下來,一隻肥嘟嘟的貓趴在有陽光的地方懶洋洋的一動不動。
偶爾有戴帽、蓄髮,挽着髮髻,身着布衣的身影時而閃過,昭示着老鴰山道觀的興旺。
「哥哥,這裏真不錯。」楚知希都看傻了,她算是見過世面,卻沒想到繁華世界裏竟然有這樣一個清幽之所。鬧中有靜,靜極思動,凡是種種,讓人流連。
「老林胸中有溝壑,也算是有才。」吳冕很難得的誇了林道士一句。
「哈哈,是吧。」林道士也不客氣,他笑哈哈的說道,「小師叔,你先坐着,我去後廚看看,再叮囑一下。」
「嗯?」
「你的要求有點特殊,我這不是擔心下面人做的不和你胃口麼。」林道士站起身,微微躬身,轉身去後廚。
他走了更好,自己安安靜靜的坐一會。
看着窗外紅牆肥貓,吳冕眼前卻是那八個字的碑文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林仙長,你這從前總歸是要進來陪一口酒。可這次是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