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醫生,我在3個月前感冒,開始咳嗽、流鼻涕。」吳曉麗開始再再再再一次的講述病史,這段她說過很多次,想多不用想,隨口就說出來。
「當時我吃了感冒靈,但是沒吃消炎藥。我小時候有一次吃藥過敏,忘記是什麼藥了,所以不敢隨便吃消炎藥。」
吳曉麗說話有些囉嗦,但很流暢,估計不是第一次當着醫生的面敘述病史。
「嗯。」吳冕坐在正中的位置上,看着5米外的吳曉麗,從心裏喜歡這種問診形式。
在道觀可要比在醫院舒服、隨意多了。
「開始我沒注意,就當是感冒,自己去藥店買的藥。後來大概過了三五天,咳嗽有些好了,但喘氣越來越費事。我那時候有點害怕,就去當地的醫院……」
「我看是華河鎮醫院,大麼?」吳冕打斷吳曉麗的話,詢問道。
「不大,江南省臨安市蓬溪鄉華河鎮的一家醫院。」吳曉麗說道。
「他們胸科……就是給你胸壁下管子的科室,能做外科手術麼?」吳冕繼續問道。
「不能。」吳曉麗回答道,「胸科和肛腸科在一起,只收有氣胸的患者。我住院的時候人也不多,最多的時候才兩個人。」
「哦哦,好的,麻煩您繼續。」吳冕對吳曉麗描述的醫院心裏有數。
「我去鎮上醫院,拍了個片,沒什麼問題。片子我沒帶回來,當時看說沒事就給弄丟了。」
她說話有些顛三倒四,但吳冕能接受。
吳曉麗應該有氣胸,雖然不是很重,可她能堅持敘述病史,這已經很不錯了,沒辦法要求再多。
「我去醫院拍了片,回去又吃了兩天藥,這病也不見好。過了幾天,有一個晚上,胸悶的厲害。坐着還好點,只要一躺下就喘不上氣。沒辦法,只好再去醫院。」
「後來拍完片,醫生告訴我有氣胸,讓我選擇去市里醫院做外科手術或者是在鎮上醫院下引流管。我也沒錢,不敢去市里住院,據說新農合報銷之後還得花大幾千塊錢呢。而且報銷得回咱八井子這面,老麻煩了。」
「嗯,是挺貴的,而且胸科手術很大。」吳冕點頭,附和吳曉麗的說法。
本來有些羞怯的女孩兒膽子漸漸大了,說話也更加順暢。
「我住院後,醫生在這裏……」說着,吳曉麗用手指着自己右側鎖骨中線第6、7肋間的位置說道,「在這裏下了一個管子,連着水瓶子。」
「這叫胸腔閉式引流,當時下進去後咕嚕咕嚕冒氣麼?」吳冕問道。
「冒了幾下,然後就沒了。不過氣兒出去,我喘氣就好多了。過了1天,複查胸片。醫生說我胸模粘連,又用針穿刺,抽了兩三管子的氣出來。」
「觀察兩天,我就出院了。本來以為這就好了,可誰知道沒過多久又犯了一次病。這次更離譜,不光右側,連左側胸腔都有氣。」吳曉麗有些沮喪的說道。
「我琢磨着要是按照醫生說的,去市里做手術,兩側一起做那不得花萬八千的麼。所以當時就沒敢去。醫生給我下了兩個管子,把胸腔里的氣引出來。」
「第二次出院後,間隔的時間更短,還沒等我回廠子裏上班,就又犯病了。」
「工頭跟我說我這身體病歪歪的,讓我回家好好休息。我知道他嫌我累贅,幹不了活。他說的也是,我最近幾個月的確耽誤了很多事。」
吳曉麗覺得吳冕溫暖可親,開始嘮叨起來。吳冕也沒不耐煩,聽着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敘述,手指輕輕敲打椅子扶手。
過了3分鐘吳曉麗有些疲憊,頓了一下,大口喘氣,吳冕才問道,「八井子中醫院的韋醫生說你之前口服過蛇膽,是麼?」
「我……臉上都是痘痘,沒臉見人,連男朋友都不敢找。同寢的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