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您和林仙長法力通神,還請救我鄭家滿門一十三口。」
「鄭先生,客氣了。」吳冕沒有動,而是坐在座位上,意味深長的看着鄭清木說道,「後來呢?您沒再去問明白怎麼回事?」
「當時我真想殺死這個孩子。」鄭清木毫不避諱的說道,「但怎麼說都是我夫人的骨肉,我猶豫了幾天,下不去手。」
這話說的太詭異,林道士捻須的手不知不覺用力,捻斷幾根花白鬍鬚。
「不用擔心,我能解決,您繼續說完。」吳冕輕聲說道。
鄭清木眼睛一亮,但隨即暗淡下來,他並不是很相信一名醫生說的話。
吳冕,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鄭林楷的手術。
陳厚坤的手術做的不如那名領航員的手術,這讓鄭清木很是憤怒。後來打聽了一下,這才大略知道吳冕是個什麼人。
鬼產子,找醫生解決,應該不靠譜才是,鄭清木心裏有自己的判斷。而且自家的事情似乎還涉及很多,父一代、子一代,都和這種事情產生糾葛……
「但前提是您說實話。」吳冕看着鄭清木,淡淡說道。
鄭清木嘆了口氣,說道,「吳醫生,當時我回到香江,心神不寧,感覺身體不聽使喚,我覺得是我兄弟一直找我索命。那時候可真是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
「我第一個想到的事情不是孩子,而是楚老先生。」鄭清木說道,「從前家父和楚老先生恩斷義絕,楚老先生遠至南洋,的確遭了不少罪。」
吳冕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
鄭清木說道,「那時候南洋大亂,殘殺我華夏子孫。楚老先生在南洋,與當地蠱師鬥法,最後雖然慘勝,但也雙目失明。」
「是我父子二人對不起楚老先生。」
說到動情處,鄭清木淚流滿面。
「我想接楚老先生回香江頤養天年,但楚老先生不回。那時我帶着孩子去南洋,在門前跪了三天三夜,楚老先生心疼孩子,這才見了我一面。」
「楚老先生當年的話逐一變成現實,也不由得我不信。」鄭清木久久之後才繼續說道,「後來孩子被楚老先生留下,我自己孤身歸來。」
鄭清木回想起當年的事情,心神蕩漾,難以自已。
他想端起茶盞喝口茶,可雙手顫抖,茶盞中金黃色的茶湯灑了一身。
吳冕沒動,也沒說話,只是看着鄭清木,等他繼續說下去。
過了良久,鄭清木的情緒才平靜了少許。
「楚老先生說……楚老先生說,我鄭家還有大難,只是尚未臨頭。他年老力衰,再加上雙目失明,已無能為力。」
「那之後我惶惶不可終日。但熬了幾年,發現沒出什麼事兒,只能把所有精力都用在生意上,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忘記我其實是兩個人。」
鄭清木說話的語氣像極了精神分裂症的患者,如果他的聲音忽然變化,另外一個「人」浮現出來,掌控身體,眾人也不都奇怪。
只是這種情況太過於詭異,林道士緊緊的貼在椅子扶手上,不動聲色的努力靠近吳冕。似乎離吳冕近一點,能有更多的安全感。
「後來有了林楷,我又做了一次親子鑑定。林楷確定是我的兒子,當時我喜出望外,認為所有厄運都已經結束。應該是楚老先生暗中出手,幫我化解難處。」
「但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在林楷的身上,他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女鬼,而且還有了孩子。」鄭清木的眼淚撲秫秫落下。
一段幾十年的往事,父子三人的奇特經歷,鄭清木終於斷斷續續說完。
太陽西沉,偏廳里光線暗淡,隱約之中陰氣大盛,眾人為之心寒。
「鄭先生,這事兒最好不要宣揚。」吳冕握着楚知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