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來去自如。
雲空山不是市集,是清靜的修道之地,但白祝在樓中悶久了,所以逛起來也覺得津津有味的。
她喜歡看那些稀奇古怪的仙人修煉,許多仙人喜歡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坐,打坐的方式很奇怪,好似那些樹幹扭曲的盆景樹木。
「小白祝,今日怎有閒心下樓?」
一位白衣弟子睜眼,看着晃晃悠悠飛來的小姑娘,問:「你家師姐呢,她沒有看着你?」
「楚楚師姐打妖怪去了。」
白祝認真地說:「師姐可忙了,哪能一直看着白祝呢?」
「哦?你是又是偷跑下來的?」白衣弟子問。
「唔……」白祝咬着手指頭想了想,說:「沒關係的,反正大家都喜歡白祝,不會出賣白祝的!」
說着,她一轉雲螺,又溜去其他地方了。
雲空山的仙樓層層疊疊,宛若迷宮,有樓無柱,有樓無瓦,有樓懸於空中,別無根基,有樓倒懸天外,看似岌岌可危,白祝雖已見過多次,但每每來此,依舊會感慨仙人之奇妙,而且據說這只是表現,雲空山神奇遠超肉眼的所見。
白祝撐着雲螺在群樓中飛過。
她揉了揉螺口,雲螺發出悠然的聲響,告訴着大家白祝來了。
窗邊繡花的仙子抬首,案前書文的公子停筆,打坐的老者睜一隻眼,正給弟子們講課的先生也朝窗外望了一眼。
他們陸續與白祝打過招呼,白祝也一一同他們招手。
白祝雖小,名氣卻大。
她穿着紅白相見的襦裙,身子很纖小,肌膚嫩弱冰晶,臉頰卻帶着微微的嬰兒肥,劉海修得層次分明,看着煞是可愛。
她飛着飛着,飛到了南門邊。
門上書着一字『道』。
雲空山有三門,三門對應三座仙樓,分別為『道』『真』『神』。
道門是她家師尊的地盤。
白祝飛入了雲海里,將手伸入雲中,抓起一團又一團的雲,在掌心中揉了揉,往雲螺里塞。
雲螺是吃雲的,吃越多的雲,飛得也就越久。
南門外立着一個道人。
道人穿着簡簡單單的道衣,雙手攏袖,長眉當風,看着就像高人。
「白祝又跑出來玩了?」道人笑了一聲。
白祝鼓着臉,假裝沒看到他。
「怎麼?還在生我的氣?」道人笑着說。
「那當然,兇惡的道人欺騙善良的白祝,白祝當然不開心。」白祝惱道:「你不是說你算命很準嘛,上次你算出來說師姐亥時回來,可師姐戌時就回來了……害得白祝被打了手心,可疼了。」
道人笑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忘了告訴小白祝了,本道每算一千次命會算錯一次,你恰好趕上了第一千次。」
「哼,騙子,白祝可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白祝一邊塞着雲,一邊說。
「嗯,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是十來歲的小孩子。」道人與她打趣。
「你這道人又說胡話了,白祝只是長得幼小,今年白祝已經三百一十歲了。」白祝哼哼道。
「是啊,你那三百年都埋在土裏當蘿蔔,十年前才好不容易成精。」道人無情地戳穿了她。
「那也算三百歲呀,而且白祝可不是蘿蔔,白祝是仙蘿,要知道,三百年前,大師尊可還是個小姑娘呢!」白祝驕傲地說。
師尊還告訴過她,三百年前她拿着鏟子去園圃里挖靈芝,險些將她當做一顆蘿蔔頭給鏟了……
「哦,那三百多歲的白祝還要被你十九歲的小師姐打手心?」道人嘴上不饒人。
「白祝……」想到凶凶的小師姐,白祝氣勢一下子低落了,她支支吾吾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