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實話實說。
作為一名兒童時期就隨父母在華夏東北待過很多年的霓虹人,菅原敬介在漢語方面的熟練度甚至要超過了很多土生土長的華夏人。
例如他隨口就能背出許多首華夏的古詩,能夠用文言文寫下千字長文,甚至還會執拍板清唱幾首宋詞——後者連很多華夏人都做不到。
但是
此時此刻。
在聽到了王安憶的這句話之後,菅原敬介臉上清晰的露出了些許愕然。
過段時間再見?
這tmd什麼鬼?
要知道。
如今的釣漁群島還在海對面的手裏,華夏和霓虹在海事方面幾乎是沒有明顯爭端的。(註:非錯別字,原名會屏蔽,接下來都會用漁而非魚)
如今霓虹海上自衛隊的主要任務是配合第七艦隊制衡毛熊海軍,偶爾去給海對面護個航,要不就是去棒子的海域溜達溜達。
華夏海軍的主要戰備任務則是以對岸作為進攻目標,雙方的戰略目標不說相差十萬八千里吧,至少方位上確實是南北之別。
不出意外的話。
王安憶和菅原敬介至此一別,此生恐怕都不會有多少再見之日了——除非華夏和霓虹再開一場海戰。
也許多年以後菅原敬介垂垂老矣,在寫下人生回憶錄的時候,才會從腦海中翻出這段過往,然後用看破紅塵的坦然聊上幾句這次交易,然後就僅此而已了。
因此王安憶的這句過段時間再見,確實讓菅原敬介有點摸不着頭腦。
不過菅原敬介的錯愕也僅僅是一閃而過,畢竟這種言語上的小問題代表不了什麼東西,保不齊是王安憶的口癖呢?
就像菅原敬介的父親在說話的時候就經常會帶着一個『nuohu』的發言結尾,儘管連菅原敬介的父親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啥意思
於是菅原敬介很快便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帶着桑德爾·漢普里離開了101艦。
下船後。
二人乘坐着原本的小艇回到了來時的白露型驅逐艦上,雙方艦隊很有默契的互相調頭離開了南水道。
四個小時後。
霓虹艦隊順利回到了距離雙方會面點最近的小值賀町軍港,也就是之前為華夏艦隊補給艦補充燃料的地點。
剛一下艦。
菅原敬介便匆匆與桑德爾·漢普里,來到值班室聯繫上了遠在東京的官房長黑金泰美:
「黑金官房長,我是菅原敬介。」
電話里的黑金泰美語氣還算比較平靜,一來他的閱歷豐富,二來菅原敬介早在艦上的時候就通過電報簡單介紹了交易情況:
「辛苦你了,菅原君,路上沒出什麼問題吧?」
「沒有。」
「你在電報里說竊聽器安放失敗了?具體發生了什麼?」
菅原敬介聞言,臉上露出了些許陰翳:
「那些華夏人對我們盯的很緊,無論是101艦還是油料補給船上都安排了大量人員警戒,我們沒有任何下手的機會。」
「即便是我們住宿的艙房,在我們離開之前也被華夏人檢查了一遍,連我們刻意留在房間的水杯都被還了回來。」
「甚至我送給王安憶的那副中日友好的字畫,也被他們拆開檢查了一遍——在畫裏的竊聽器被發現後屬下只能終止了行動。」
菅原敬介在說這話的時候除了不爽,還帶着強烈的費解。
在華夏人的艦船上放置竊聽器,這是霓虹方面很早就做出的方案。
畢竟華夏人的目的地終究是釣漁群島,那塊區域目前和霓虹人關係不大,但過個十來年就不好說了。
未雨綢繆這種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