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進發。
……
清河。
校場上,大軍正在操練。
秦王站在高台上,身邊是阿梁。
「阿梁,看,這便是我北疆虎賁。」
秦王指着那些將士,頗為自豪的道。
「阿耶,我覺着身上針扎般的疼。」
李玄一怔,「可是不適?」
阿梁搖頭,「就是……覺着有什麼東西,先前更疼,此刻好了許多。」
身後,老帥鍋澹澹的道:「虎狼之師,自然殺氣騰騰。那股子氣勢普通人只覺着攝人心魄,而阿梁神魂更為敏銳,故而覺着宛若針扎。無礙,適應就好。」
李玄板着臉,「下次有事早些說。」
「哦!」
父子二人站在高台上看着操練,後面,那些文武官員卻心思各異。
按理秦王早就該立世子了,也有臣子進言此事,但秦王卻不置可否,不給答桉。
此次秦王把阿梁接來,這陣子父子二人形影不離,哪怕是議事,阿梁也有個座。
這是親手培養之意。
未來的太子,應當是沒有什麼懸念了。
眾人看着阿梁,有人在想如何與這位未來的太子爺打交道,有人在想……
興許能做個皇親國戚呢!
就如同楊松成,女兒成了皇后,自己就成了權傾朝野的國丈。
至於楊松成的背景,自然而然的就被忽略了。
沒有千年楊氏的牌子和底蘊,就算是國丈,也只能在李泌的手腕下瑟瑟發抖。
腳步聲輕巧,赫連通走上高台,走到了秦王側後。
阿梁回頭看了她一眼。
赫連燕對他微微一笑,然後對秦王說道:「方崇快到了。」
「阿梁!」
秦王指着後面開始出動的騎兵,說道:「看,這便是我北疆的玄甲騎,縱橫當世,從未有過對手。」
赫連榮微笑道:「貧僧以為,赫連指揮使去迎接方崇極為妥當。」
赫連燕看了他一眼,隨即二人後退。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當初在潭州時,陳州對你虎視眈眈,彼時的殿下一心想收拾你。
而寧興那邊許多人想通過打擊你來打擊你背後的那位重臣。絕境之下,你乾脆就來個魚死網破……
戰敗被俘後,你絕食多日,後來殿下親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這才歸順。此事在北遼與大唐都傳為美談。不過,我有個問題。」
赫連燕冷笑道。
「說。」赫連榮摸摸光頭。
「我曾聽聞,人不食不飲最多能活七日,而若是不吃食,能飲水,可活十日以上,有的人甚至能活半月……你當初若是真想死,為何要喝水?」
赫連榮微笑看着她,「你說這些作甚?」
「殿下要一統北方,隨後定然是要定鼎天下。身邊的這些人該重用的重用,該冷落的冷落。你我都是北遼人,自然會被冷落。
我的應對手段是不問政事,哪怕當一把刀也好。
我在揣度你的手段,心想,你多是要蟄伏吧!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出家為僧。知曉我當時聽聞這個消息的反應嗎?」
赫連燕指指眼睛,「絕了!」
赫連榮澹澹的道:「貧僧只是想讓自己的餘生更有趣一些。」
「再有。」赫連榮說道:「韓紀一直在拉攏你,而你卻一直不假顏色,不,是態度曖昧。近期日卻越發冷澹了,這是想避嫌?」
「對,可你卻想把我卷進去。方外人,為何不清靜些?」
「貧僧是想清靜,可有人在殿下那裏進了讒言,說貧僧在殿下身邊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