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過去,積雪開化,地面隱隱露出了綠意。
郡內流傳着一首忻水歌謠,單贊此間時節:「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河上走,五九六九沿河望柳,七九開河**雁來,九九又一九,耕牛遍地走!」.
此時出了九九天,忻水冰面開化,河水上漲,滋潤着兩岸大地,片片農田,梯田上綠意煥然,大衍觀傭戶牽着耕牛耕着農田,新一年播撒收穫種子。
謝襄和王存業立在台階上放眼下望,觀測着耕種忙碌着的佃戶,初春的風還帶着些寒氣,卻沒有大礙了。
謝襄通身穿着青綢,繡着梅花,拂發的皓腕雪白晶瑩,手指纖細削蔥,臉上白里透着一絲紅,帶着血色,王存業看着,心中高興:「你的身子骨是越來越好,這白虎培元丹比山中藥草好多了!」
「嗯,我也覺得這樣!」謝襄想了想,笑說着。
「身子再養一陣,我們就去見父母,當面請安行禮,嗯?」王存業說着,這隱含的意思就是要結親了。
謝襄聽了這話,不由又染上幾分紅暈:「就這樣過去是不是有點不妥?」
「我和你青梅竹馬,又是師傅早就定的事,誰能和我們計較這些?」王存業笑着用手拉着謝襄:「不過你雖身子漸漸好轉,但終吹不得風,不要多看下面了,就到裏面去避避吧!」
陪着到了殿外滴水檐下才停了步,謝襄就笑着:「還有一件事,陸葉氏有了身子了,這幾天才發覺呢!」
「好事啊,有身子的人不要多勞累了,叫戶長彭田的婆娘多管些事。」王存業還是相當迷信前三個月不能勞動的觀念,就這樣吩咐着。
再說了幾句寒溫,才送着謝襄在趕來的丫鬟陪同下回去,良久,卻嘆息一聲,進了殿,殿中就立刻浮現出了白素素。
「……情況怎麼樣?」王存業冰冷冷的問着。
「不是很好,我走神道接觸了下,聽見不少不妙的風聲。」白素素回答着說:「水伯和魏侯都很是不善呢!
王存業聽了一時沒有說話,站起身在殿中慢慢踱步,片刻冷笑的說着:「水府和魏侯我原本疑心就聯合着,有這情況也不稀罕。」
頓了一頓,又嘆着:「說來說去,就是我根基實力太差,要是我已經凝元奠基,正式打磨出神通法力,就完全不一樣了,那時才可施展分水符,才可入水作戰,現在就只有生受着。」
「不過魏侯,還真得早早下手呢!」王存業最後說着。
河堤
站着河堤上向下看,只見府城外連綿的平原,兩千頃良田溝渠縱橫,農人在其中忙忙綠碌,隱隱見得一塊塊田野,田野中,又有着一座座農舍,自北面連綿到東面,直到看不見的地平線。
春風吹拂,王少雲眼神憂鬱的看了片刻,終還是一聲嘆息,一揮衣袖走下河堤,不再觀看農夫忙碌。
雖春初,但不見太陽的堤岸處,還是有些寒冷,還有些積雪仿佛在留戀大地一樣不肯消退,王少雲踩在其上,發出微聲,過了片刻,卻見王少雲皺眉沉思,又對着錢敏說:「魏府的僕人……有買通了麼?」
「少爺,有錢能使鬼推磨,出了三百兩銀子,就買通了,帶着魏侯的髮絲送過來,那時一切都可步入計劃了。」錢敏回應着。
心裏早有準備,王少雲神態平靜,只是面色有點蒼白,說着:「這樣就好,我等了二十年了,終於快要到這日子了,真是令人感慨啊!」
王少雲說着,並無喜色,反而容色有些慘澹。
錢敏聽言,只默默跟隨着王少雲,並不言語,卻和以往一樣,堅定站在王少雲的身後,雖知道此次行為,造孽之大,牽連之廣,可能古來少有,但也絲毫沒有悔改,自這條命被王少雲救起,並且幫着報仇雪恨,就已不在乎這樣多了。
王少雲兩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