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內洋溢着美酒的余香,厚重的被子蓋住了床上的身影,勾勒出了纖細苗條的輪廓,睏倦的呻吟聲中,瑟雷推開搭在自己胸口的手臂,從床上坐了起來。
金色的長髮低垂,遮住了眼睛,瑟雷用力地將它們梳起,露出略顯慘白的額頭,紅寶石的眼瞳掃過躺在自己身旁的女人,神色里儘是茫然。
「瑟雷……」
女人呼喚着瑟雷的名字,伸出手試着攬住他的脖子,把他視作自己深情的愛人。
瑟雷低下頭,回應着女人的呼喚,握住了她的手,梳理着她的長髮。
「和我結婚吧,瑟雷,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女人低聲暢想着未來,「我們會一起度過幸福的時光,還會有幾個孩子……」
瑟雷向女人微笑,只是他的笑容意外的冷漠,一言不發。
「瑟雷……」
女人繼續呼喚着,這弄的瑟雷有些心煩。
瑟雷推開身旁的柔軟軀體,無聲地走下床,從凌亂的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它們被酒水浸泡,濕噠噠的,穿在身上黏膩膩的。
「瑟雷,你怎麼了?」
女人清醒了過來,她抱着被子,不明白瑟雷為什麼突然如此冷漠。
「我要離開了。」
瑟雷一邊說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衣物,語氣里不帶任何情感,「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女人愣了一下,像是如夢初醒般,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說……我該離開了,就這樣。」
瑟雷穿好了衣服,漆黑筆挺的大衣襯托着他那優雅氣質,猩紅的眼瞳中倒映着女人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他冷酷至極,內心沒有絲毫的震動。
「為什麼?」
女人不明白,她搞不懂。
「沒有為什麼。」
過去,瑟雷還會仔細地解釋一下,然後換來女人們的拳打腳踢,漸漸的,他已經懶得這麼幹了,漠視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轉過頭,拿起門旁的黑傘,大步離開。
女人遲遲地反應了過來,她抱起被子,向門外跑去,到了陽台,只見瑟雷打着黑傘,已經走出了好遠的距離。
她沒去想瑟雷為什麼走的這麼快,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清晨打傘,她只是大吼着。
「瑟雷,你個混蛋!」
咒罵聲在瑟雷的身後遠去,這一切仿佛與他無關,瑟雷哼着悠遠的小曲,一個人打着傘,漫步在林間的小道上。
對於一位夜族而言,在白天下行走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哪怕瑟雷是一位夜族領主,可瑟雷非常喜歡打傘躲在日光下,這讓他有一種在生死間游離的刺激感,如同與死神同行。
瑟雷抬起頭,看着黑傘的邊緣,他忽然停了下來,緩緩地伸出手,越過了陰影的邊緣。
陽光直射在瑟雷的手掌上,一瞬間,他白皙的掌心就浮現起了數個燒焦的黑點,縷縷白煙升起。
鑽心的痛意蔓延而來,瑟雷卻不感到恐懼,反而帶着一股莫名的興奮,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皮膚被燒穿,血肉凝結成了一塊,手指不自主地彎曲,散發出一股燒焦的臭味。
瑟雷的目光病態了起來,心底升起一股黑暗的衝動,想要拋掉黑傘,把自己完全置身於陽光的注視下。
這是個無比瘋狂的想法,致命的陽光會先烤焦瑟雷的皮膚,燒穿他的軀體,把他全身的血液蒸發殆盡,但幸運的是,以瑟雷的血統來看,即便是正午的烈陽,也需要烤上十幾分鐘,才能把他化作漆黑的焦炭。
瑟雷有足夠的時間像膽小鬼一樣,逃到陰影之中。
「勇敢點,瑟雷。」
瑟雷自言自語着,手掌已經完全燒成了漆黑一塊,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