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筆不小,為了陳大頭,曾經在郎市呼風喚雨的哦呢陳也不得不啟用金錢攻勢了,此一時彼一時,換作以前,恐怕他一句話,市局就會乖乖地放人。
此次是夏想和哦呢陳第一次面對面的長談,卻是為了陳大頭的事情,也讓夏想微微感慨。陳大頭不僅是哦呢陳的哥哥,也是楊貝的法定丈夫,但平心而論,他對陳大頭並沒有私怨,一點也沒有非要置陳大頭於死地的想法,而且也沒有過問陳大頭的審訊,完全是袖手旁觀的態度。
陳大頭該有什麼罪都由辦案人員審訊決定,他不插手,哦呢陳今天出面想撈人,確實讓他為難。他不想在整頓警察隊伍的風頭正健之時走後門,關鍵是,抬手放走陳大頭容易,但影響太惡劣。
陳大頭和疤臉一起喝酒,就未必證明他一定有犯罪行為,但也必須走完過場,經過審訊才行,哦呢陳自恃面子大,想送點禮就想撈人,也太小瞧他了。幾百萬的小打小鬧還真打動不了他,當然,他也不是貪財之人。
「不好辦。」夏想一口回絕,「陳總,我不能插手市局的正常審案。」
見夏想沒有任何餘地地拒絕,哦呢陳臉色一變:「夏市長,得饒人時且饒人,不要不留一點情面,否則大家以後也不好再打交道了」語氣很低沉,明顯有威脅的味道。
哦呢陳果然在郎市橫行慣了,以為他會多少給點面子,沒想一點不給,就不免耐不住性子發作了,夏想輕描淡寫地笑了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想以後我和陳總打交道的地方,還真不多。」
哦呢陳臉色鐵青,他一下站了起來:「夏市長,我一生什麼都不缺,就缺親情,所以誰也不能動我的親人。誰動我的親人一根手指,我必將百倍回報。」
夏想冷冷一笑:「陳總,有時間多研究一下歷年來的大案要案,有多少副省級高官都被拉下了馬,所以,千萬不要和人民利益作對,否則翻船的時候就追悔莫及了。還有一點我也要提醒一下陳總,你是商人,就好好經商就可以了,不要想着呼風喚雨什麼的,小心風大閃了腰。最後一點,算我今天看在金銀茉莉的面子上,多說一句忠言,就算有頂天的後台,也難免會有靠不住垮台的時候。」
哦呢陳臉色青了又紅,變化幾次,又慢慢坐下,擠出了一絲笑容:「今天我請夏市長吃飯,不是鬥氣,買賣不成交情在,來,繼續喝酒。」
此時已經酒淡如水,確實沒有再喝的必要了,夏想就以有事為由提出告辭,哦呢陳也沒挽留,不過還沒死心地問了一句:「夏市長,您到底要的是什麼?」
夏想想了一想:「我要的是郎市的一片晴天,只有天晴了,陽光大好,***才能開得鮮艷。
最後一句本來是無心的玩笑之話,卻被哦呢陳誤以為夏想貪圖茉莉的美貌,想要他的女兒,就讓他頓時火冒三丈:「夏市長,一路走好,小心走路,別閃了腰,別撞了牆。」
夏想也不和哦呢陳做無謂的口舌之爭,搖頭一笑,轉身就走:「感謝陳總的盛情款待,來日有機會,我也會有所回報。還有一點,今天的飯菜太咸了一點,吃鹽多了不好,容易引發高血壓和心臟病,要注意身體健康。」
哦呢陳送夏想到樓下,看着夏想遠去的身影,打出了一個電話:「動手」
第二天一早,從大學城項目傳來消息,有上百名民工匯聚在一起,聚眾鬧事,為了討薪過年。
每到年底都是年關,尤其是對建築行業說,過年回年是民工最大的奢望,但勞累了一年沒有工錢的話,誰也不干。大學城拖欠工人工資近3000萬元,正是常國慶和塗筠合夥騙貸的一部分。別人扔下的爛攤子,卻要夏想來收拾殘局,說實話確實有點不公平,也有點故意刁難的意思,夏想卻沒有賭氣放手不管,他對民工有感情,同時也清楚有時為了顧全大局,即使是明知有人故意發壞,也必須接下。
他要的是對得起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