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老農顫微微站起來:「你是大官?能做主的大官?」
沈復明點點頭。心裏有點後悔沒帶記者隨行,這可是難得的親民開來
「我們是賈寨鄉的村民,家裏都很窮,多虧了劉總讓我們去挖口蘑和麾菜,按斤給我們分錢,我們才能吃飽飯,穿暖衣。大領導呀,最近好長一段時間,我們沒有見到劉總。一打聽,原來荒山被人承包走了。劉總不讓我們挖野菜,我們就沒飯吃沒衣穿了,你是大官,劉總肯定聽你的話,你讓他把荒山承包走,讓他給我們安排活兒干,讓他給我們一口飯吃」
沈復明緊緊握住老農的手,一臉沉重地說道:「同志們,民情沸騰。民意洶湧呀老人家,你說的利總是誰?」
「我只知道劉總的大名叫劉河。其他的就不清楚了。」老農雖然沒什麼演技,不過他倒是記憶力驚人,能記住這麼多詞也不簡單。
夏想見李丁山一臉平靜地站在一邊,劉世軒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不過眼神跳躍不定,還走出賣了他患得患失的心理。夏想就想,劉世軒演的好一出聲東擊西的好戲。安排老農出面,好象是對滾龍溝的歸屬問題舊事重提,其實還是為了引出劉河,最後讓沈書記以順應民意為藉口,對劉河網開一面。
滾龍溝的歸屬是壩縣縣委常委會的決定,沈復明身為市委書記,也不可能否定常委會的決議,他真要敢這麼幹,省里立刻會有常委對他提出罷免動議。一級常委的決議,有着不容置疑的權威性,除非有重大的方針錯誤,否則一旦一級常委會決定的事情,基本上很難更改。
李子山和夏想都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對老農提出的問題,一點也不擔心。
沉復明回頭問劉世軒:「劉縣長。劉河好象是你的兒子吧?他怎麼不去開發口蘑和鹿菜了?」
劉世軒臉色一變,以十分沉痛的語氣說道:「沈書記,我對不起您。我沒有教育好我的兒子,他做了錯事,現在正在醫院救治,」
沈復明吃了一驚:「怎麼回事?」
「他喝酒喝多了,和伽的女朋友楊貝發生了一點小矛盾,當時正好楊貝的朋友張信穎也在,張信穎說話比較刺耳,年輕人發生口角也是正常的,可能也是劉河衝動了一點。推拉時撕破了張信穎的衣服,結果就被張信穎說成強*奸未遂張信穎情急之下砍傷了劉河的手腕,醫生說。右手可能保不住了!」劉世軒說話時還有意無意看了夏想一眼,心時恨恨地想,都怪你胡亂插手,非要讓口一菡跟着楊貝,要不他早就說服了楊貝的母親牛紅妹。詛楊,說是打架而不是強*奸。只要楊貝改口,他再和張淑英達成妥協,最後張信穎只要再鬆口,劉河無罪釋放也有可能。
可惜的毒,事事被夏想搶先了一步。
楊貝和張信穎已經錄了筆錄,也簽了名,坐實了劉河強*奸未遂的罪名。當然再做些手腳,讓二人翻供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先找到張淑英想要和談,卻被張淑英一口回絕。他也就根本沒有機會再說服張信穎改口。接下來再找楊貝時,卻又發現連若菡陪着楊貝,寸步不離,他是知道連若菡是惹不起的人,雖然氣得暴跳如雷,卻又一點辦法也沒有,心裏就恨不得把夏想一刀殺死才解恨。
自始至終,處處有夏想的影子出現,他簡直比李丁山還可怕,就是他劉世軒的惡夢!
劉世軒顛到黑白的本領倒是一流,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要是張信穎在場,恐怕會跳起來撲上去和他撕打成一團!李丁山還好一些,眉毛動了動,沒有說話,一向和張信穎不和的杜雙林卻被氣得臉色動容,暗暗握緊了拳頭,差一點就上前當面揭穿劉世軒的謊話。
不過他見李丁山一臉鎮靜,沒有任何表示,也就努力平靜下來。
沈復明惋惜地說道:「怎麼會這樣?年輕人之間鬧點意見很正常,一個說是強*奸,還砍傷了人,到底事情真相是怎樣的?有沒有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