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金內營帳,許耽正來回的踱着步子,焦急的搓着手等待着蕭箋舒。
他素知蕭箋舒城府極深,多疑難測。今日他進了灞城,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覺得哪裏都不太對勁,可是,他也說不出來到底哪裏有問題。
他表面看起來鎮定自若,但內心卻是七上八下,暗暗緊張。
便在這時,帳外有馬嘶之聲,又有人喝了聲:「吁——」
許耽心中頓時一凜,知道,正主來了。
他一咬牙,逼自己穩住心神。
他放邁步向帳外迎了兩步,卻見蕭箋舒和倪金一前一後,急匆匆地邁步進來。
「二公子......」許耽剛想跟他大哥招呼,卻見蕭箋舒面色陰沉,只微微地擺了擺手,便大步與他擦肩而過。
蕭箋舒大馬金刀地朝書案後的靠椅上一靠,眯縫着眼睛盯着許耽,上下打量着他,半晌一語皆無。
許耽被蕭箋舒盯得發毛,但還是不得不穩了穩心神,朝蕭箋舒一叩首道:「屬下許耽,叩見二公子......」
蕭箋舒依舊眯縫着眼睛看着他,還是沒有說話。
許耽等了一會兒,見蕭箋舒一言不發,自己也總不能跪着,只得悻悻站起,試探地說道:「二公子......我家許將軍的信,您可看過了麼?」
蕭箋舒沉默了約有數十息,方沉沉道:「許驚虎......可好啊?」
許耽心中一陣疑惑,這蕭箋舒竟然不問信中之事,頭一句便問許驚虎如何,他是什麼意思。
可許耽不得不答,趕緊抱拳道:「許將軍一切安好,老二公子掛念了......」
蕭箋舒哼了一聲,沉聲道:「既然他無事,如此重要的信,為何遣你前來,他怎麼不親自來見我!」
「這......」許耽有些訝然,一怔,苦笑道:「公子說笑了......之前您與許將軍書信來往,屬下都是信使......此次依然照舊啊......再者,前線甚急,許將軍也不能輕動啊......若是他親自來見您,豈不引起旁人懷疑麼......」
「說笑?許耽......你看我像說笑的樣子麼?我且問你,既然那信中說,我父親重傷昏迷未醒,現在軍中主要的謀臣武將都人心惶惶,自顧不暇,誰還有工夫管他如何?再者,若我父親......他更可堂而皇之地來見我,我乃實際的嫡長子,他迎我前去穩定大局,有何可指摘的?」蕭箋舒冷冷道。
「這......」許耽一時說不出話來。
「哼哼......」蕭元徹冷笑兩聲,眼中射出兩道銳利的鋒芒,一字一頓道:「許耽啊......恐怕此事有詐罷!」
許耽臉色劇變,心中暗忖,莫非我的身份暴露了?蕭箋舒知道我是主公的人......
不能啊!我的身份,除了主公之外,再無第二個人知曉,那蕭箋舒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知曉啊......
想到這裏,許耽穩了穩心神,抱拳道:「公子誤會了罷......許將軍未想太多......只是按照舊例,遣我前來罷了......再說,您就算懷疑屬下,許將軍您總不能懷疑吧!」
蕭箋舒向前一探身,銳利的眼神直逼許耽,冷聲道:「本公子懷疑的就是你!」
「我?......屬下......」許耽剛想自辯,蕭箋舒卻冷笑地擺了擺手,淡淡道:「許耽啊,你先不要急着自辯,且聽聽我的分析......」
他頓了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