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八,天飄雪花。
黃得功與丁四各帶五個人沿着校場圍牆巡邏,雖然穿了棉甲,還是感覺瑟瑟發抖。
「直娘賊,早知道才不洗澡,凍死老子了。」黃得功罵罵咧咧。
丁四努力克制住給他一槍的衝動,罵道:「可拉倒吧,你要是不想去,換老子去啊。」
「哎,你說下雪了,皇爺還會來嗎?」黃得功問道。
丁四搖搖頭,道:「我看夠嗆,換你你這個時候不摟着小娘子睡覺出來吹冷風?」
大家都是點頭。
都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把門的尚可喜彎腰跺腳搓手,訓練的有氣無力,便是楊肇基的嗓門都小了幾分。
踏踏踏~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尚可喜下意識地直起腰,叫道:「陛下來了。」
果然,騎隊穿過雪花,顯出皇帝的身影來。
尚可喜噗通跪下,大聲呼喝:「恭迎陛下。」
聲如洪鐘,比平時大了許多。
「免禮。」朱由檢馬速不減,穿過大門直奔操場。
「頭,皇帝旁邊的是誰?」軍兵梁二剛問道。
「不認識,能在皇帝旁邊,估計是什麼大人物吧?」尚可喜目光緊緊地盯着皇帝的背影,充滿了狂熱。
風雪天氣,皇帝還能來督促訓練,值得賣命。
朱由檢到了訓練場,見諸兵步伐有力,滿意地點了點頭,下令:「全軍集合。」
「集合。」楊肇基喝令。
「集合。」各官紛紛呼喝,軍兵們快速收攏。
到底是有基礎的,幾天就把隊列練出了模樣。
朱由檢打馬緩行,問道:「是不是以為朕不會來了?」
「是。」某人下意識地喊了出來,惹得一群怒目。
煞筆玩意,想想就是了,喊出來打誰的臉呢?
皇帝沒有追究,笑道:「朕不來巡視,定然是有事耽擱了,而不會是因為雨雪。」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不知道誰帶了個頭,諸兵跟着大呼,氣氛十分狂熱。
不需要噓寒問暖,不需要推衣推食,只要每天來看一眼就夠了。
皇帝籠絡軍心,就是這麼簡單。
朱由檢壓手,止住了軍兵呼喝,道:「今天來,給你們帶了個總務,是個進士。
知道你們向來不怎麼看得起讀書人,誰不服,盡可以出來挑戰,贏了可以取而代之。」
旁邊那人打馬上前,拱手道:「某家盧象升,本是大名知府,蒙陛下恩賜,擢兵部侍郎,提督京營總務,主抓教導。
當時陛下說,驕兵悍將極難馴服,問我敢不敢管,我說天下沒有驕兵,只有弱將,願接受挑戰,贏者取而代之。
現在,自詡有勇力的,盡可以來挑戰,放心,某家本事可以,不會打死你們的。」
諸將兵相互對視,都是心動不已,卻沒人敢動。
白白瘦瘦的,不小心打死了怎麼辦?
「陛下,臣請出戰!」
別人有顧慮,黃得功可沒有。
他是個膽大包天的。
十二歲那年把母親的釀的酒偷喝了,母親責備,於是提了把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