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微微彎下腰低頭看向蘇玄鶴:「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你不會是逃學了吧?」
「沒有!」蘇玄鶴連忙抬頭說道,「今天好多師兄都沒有來,還有兩個家裏面差人說是摔傷不能來了!周夫子乾脆讓我們暫且放假,等到什麼時候覆課再差人通知我們!」
「那你怎麼碰到席娘子了?」
「誒,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兒,我就是看他小孩子一個人,才送他回來,蘇娘子你莫要責怪他」席娘子勸說道。
蘇青鸞平心靜氣道:「席娘子您可能有所不知,我這個弟弟有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若我是真的冤枉了他,他早就一蹦三丈高,才不會被我這麼訓斥呢。」而一般這小子能夠老實的最重要原因就是,心虛。
席娘子本就性格寬和爽朗,更何況蘇玄鶴只是小孩子,即便真的有點兒錯誤都能原諒,她是真的覺得那不是什麼大事。
蘇青鸞也相信,弟弟雖然淘氣,到底不是沒有底線的熊孩子,不太可能惹出什麼非常嚴重的事情。
不過他又的確是這種一臉心虛眼珠子亂轉的表情,由不得蘇青鸞多想。
見蘇青鸞一定要和弟弟「算賬」,席娘子好言勸說一句「只不過幾張炊餅而已」,真不是什麼大事,便想要走了。因為如果她在場,一個是蘇青鸞不方便當着她說教弟弟,畢竟自己總歸是外人。
更何況,若是當着自己訓斥蘇玄鶴,也會讓這小伙子下不來台。
蘇青鸞見席娘子要離開,連忙叫住對方,詢問哪一天柳家全家比較有空閒可以休息,畢竟自己答應柳芸娘的「答謝宴」還沒有着落。
席娘子卻搖搖頭,有些無奈道:「眼下下水湯正是生意好的不得了的時候,這爺倆比着勁兒幹活,就想着年底前攢下來點銀子,置辦一點兒年貨什麼的。」
蘇青鸞點點頭,同席娘子告別。
等到她送席娘子離開,蘇青鸞轉身看向仍舊站在原地的蘇玄鶴,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好了,現在也沒有別人了,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就是,我不小心撞了席娘子的炊餅攤子」
「為什麼會『不小心』?今天路那麼濕滑,你不應該更加小心麼?」
「因為和大家一起玩」
雖然蘇玄鶴支支吾吾,不過蘇青鸞還是聽出了關鍵的部分:恐怕是自己這弟弟在和一起上學堂的同學追逐打鬧的時候路過席娘子的炊餅攤,幾個人打打鬧鬧沒有注意看路,就撞掉了席娘子的炊餅。
而柳生的下水攤就在對面,且柳芸娘也在幫父親賣下水湯。估計柳芸娘就是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從而注意到了蘇玄鶴。
而柳芸娘曾經在蘇家住過幾天,自然認識蘇玄鶴,才有了後面席娘子把弟弟送回來的事情。
而蘇青鸞估摸着,席娘子之所以不用繼續賣炊餅,反而有空送人,應該是——
她低頭看向蘇玄鶴:「你打翻了多少炊餅?」
「幾張」
「恩?」
「可可能十幾張」
「你可別忘了,周圍賣東西的街坊鄰居我可是認識很多,要不要我挨個向他們求證?」
「我攤子上的炊餅都翻在地上了」
蘇青鸞倒吸一口冷氣:那豈不是人家席娘子昨天做了半天的炊餅基本都打了水漂了?!
蘇玄鶴回家的時候也不過午時,考慮到今天天冷路滑,行動要比尋常慢很多,平素腳程約莫半個時辰的路,這次估計要更久,那豈不是這小子一早晨就把人家攤子掀了?
蘇青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用手指着蘇玄鶴的腦門兒:「你說你,在鬧市區你跑個什麼勁兒?!更何況,你把人家攤子都打翻了,虧我看着席娘子樂呵呵以為不是很嚴重!」
蘇青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