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的樹木隨着腳步的靠近而變得稀疏,伊莉雅遵循着記憶中教會的位置走去,突然間她的腳步停下。
幾乎在伊莉雅站定的同一時間,米奈歇爾就顯出了實體用自己的身體緊緊裹住了伊莉雅。
「怎麼了?」
他警惕地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
「上次來到這裏時候的結界被破壞了。」伊莉雅拍了拍米奈歇爾的手臂示意對方勒得太緊,於是她索性順勢環住了米奈歇爾的臂膀,隨着Berserker手臂的上抬她被放到了米奈歇爾的肩膀上。
出了鬧市區,伊莉雅也就不必再顧及形象。
她一隻手抓在米奈歇爾角上,示意對方不要走動,另一隻手纏住自己鬢角的髮絲,沉吟了片刻後伊莉雅開口道:「還是小心一點。」
如果是在混戰之前,伊莉雅大可以帶着Berserker一路向前,但經過一次復活後屬性降低的Berserker已經失去了肆意妄為的能力。
纏住頭髮的手稍一用力,一縷銀髮就被伊莉雅拽下,純白色的魔力通過指尖浸染了整根頭髮,那根銀髮在伊莉雅指間扭動起來,最終編織成了一隻鳥狀的使魔。
鬆開手指,使魔立即撲騰着翅膀向着森林深處教會的位置飛去。
「無論看幾次都覺得神奇。」
身下米奈歇爾突然開口。
正與使魔共享着視野的伊莉雅也被米奈歇爾的話吸引:「Berserker那個時代的魔術師不使用使魔的嗎?」
在說完之後,伊莉雅才愣了愣,明明已經召喚了Berserker將近一個月了,對方卻從未和伊莉雅提起過有關他生活的那個時代的信息,她對Berserker的了解始終還只是保持在書籍和傳說的記載。
「我認識的騎士,學習使用魔力都只是為了在戰鬥時增幅身體,使魔在我們看來是遙不可及的手段。」至少在米奈歇爾的認知中,就連梅林那老傢伙都沒使用過使魔。
「哎?那如果我到了Berserker那個時代弄不好也能夠成為英靈啊。」
伊莉雅的聲音喜悅,但米奈歇爾的心卻是沉了沉,他並不希望伊莉雅成為英靈。
「但是這種使魔用多了會變禿嗎?似乎每一次都要扯一根頭髮。」
「唔!」伊莉雅身子一僵,她下意識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卻突然反應過來不滿地大喊道:「Berserker是大笨蛋!這種事應該憋在心裏不要指出來才對!」
伊莉雅理解了為什麼在傳說中那些貴族小姐在從亞瑟王那裏了解了第一騎士的為人後都紛紛打消了聯姻的念頭。
這種說話的方式,着實不符合騎士風度。
成功將伊莉雅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米奈歇爾暗自鬆了一口氣。而伊莉雅安靜了一會,似乎是在獨自生着悶氣,某一刻她又揪住了米奈歇爾的白髮。
「從者的身體,即使頭髮全被拔下來也會快速恢復。」
「笨蛋Berserker,才不是要拔你頭髮啦!」伊莉雅用力一揪竟真扯下兩根,米奈歇爾措不及防下發出不舒服地鼻音。
「教會外部有被入侵痕跡,使魔也沒有在教堂內找到那個修女——教會那邊出問題了。」
使魔從林間飛回,指引着Berserker向着教會的方向前進。
直到走進教會,米奈歇爾才知道伊莉雅所說的【有入侵的痕跡】究竟有多麼保守。大門幾乎被卸了下來,只有半扇還吊在門框上呈現藕斷絲連的姿態,另外半扇深深嵌進禱告室的牆壁上,將十字架砸得粉碎,而其上洞穿了鐵皮的創口格外惹眼。焊接在地面上的桌椅也被暴力掀起,一路走去可以看到向前延伸的血跡。
血跡最終停留在一處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