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父子倆一唱一和。
「你們倆訂婚的事,對外保密,只有自家人知道,還有」
「最重要的一點,永遠別讓陸聞檀知道你愛他。」
顧言微微蹙眉。
都訂婚在一起了,陸聞檀難道還會懷疑她喜不喜歡麼,或者說,他在意麼?
陸召徽看了她,「做大事業的男人,最忌諱兒女情長,他需要太太,不需要軟肋,聽得明白?」
顧言心底失笑,陸聞檀把她當工具而已,她又不是純金打造,這根肋,哪裏軟了?
她看了老爺子。
臉上也是笑着的,「您可能忘了,我本來就不愛他。」
一聽這話,陸召徽都愣了一下。
「那你跟他定什麼婚?」
「不是你自己說的麼?他的決定別人左右不了,我又怎麼能左右?」
「他想要我,那我只能順從不是麼?」
陸召徽眨了兩下眼,說實話,意料之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然後想起來,「你之前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顧言笑笑,「我之前也沒說過什麼,是你自己猜測我愛他的。」
「可我並不,如果非要一個理由,他畢竟是陸聞檀,我跟着哪個男人會比跟着他好麼?」
陸召徽都笑了。
有些諷刺的笑,「弄了半天,原來你也只是和那些人一樣貪圖富貴,愛慕虛榮。」
「誰不愛慕這些?」顧言一點都不避諱。
噎得老爺子半天接不上話。
好幾秒,才稍微鬆口氣,道:「我會監督,你們倆就是個形式訂婚,但凡老四劍走偏鋒,或者你假戲真做,就絕對沒這次這麼好商量。」
「您放心,不會。」顧言答得毫無懸念,讓人懷疑不起來。
陸召徽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顧言從那個房間出來,再回自己房間的時候,腳步稍微頓了一下。
她走的時候,房間門是關上的,這會兒留了一個縫,說明陸聞檀來過了。
果然,她推門進去,陸聞檀剛洗完澡,頭髮還沒幹,站在那兒看着他。
目光是暗沉的。
她知道,她在書房跟老爺子說那句話時,他聽見了。
「本就不愛?」男人低低的嗓音,重複着她剛剛說過的每一個字。
顧言一時間沒法和他四目相對,「你先出去吧,老爺子知道你在這裏,以為我們在他眼皮子底下親熱,又要鬧了。」
說着,她準備過去幫他開門。
陸聞檀從身後拉她手臂。
顧言是本能性的抗拒,只不過,今晚有情緒,冷不防勁兒大了點。
就聽到陸聞檀倒抽了一口氣。
她看他的時候,眉頭緊皺,不像是裝的。
「你受傷了?」顧言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老爺子說集權內亂」
他倒是會順水推舟,直接打開睡衣,露出肋骨處一大片擦傷,屬於淤青,沒破皮。
若不是洗澡,陸聞檀也沒發現看起來這麼嚴重。
顧言心口有瞬間的沉重。
看了他,「所以,都威脅到你的安全了,也不打算結束關係嗎?」
陸聞檀沒得來她的關心,而是適得其反,臉色不好看了。
隨手裹好睡袍,沉下臉,「接着剛剛的事,說說,你心裏裝的不是我是誰。」
顧言看了看他,也沒躲閃了。
「老爺子想要的就是我對你沒感情,所以他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而已。」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她也會。
陸聞檀卻眯起眼睨着她,一步步朝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