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的過了一天。
陸召徽看老四去了公司,之後又回了醫院,以為他已經冷靜下來了,一直到很晚,他才吃了一頓飯。
也是很晚,才終於睡了一覺。
誰曾想,第二天起來,天都變了。
他的兒子和女兒陸鈞屹、陸雲蕾直接吵到了他面前,「爸,老四什麼意思?他卸任總裁就卸任,憑什麼把我們手裏剛拿的股份也撬走?」
陸召徽陡然之間眼睛都睜大了不少,「什麼?」
陸雲蕾氣不過,「股份!他把我們還沒捂熱的股份又撬走了!」
「我是說前一句!」陸召徽氣得敲着拐杖,誰關心他們的股份?
老四怎麼能卸任?
陸豐集團當初危機四伏,就是因為陸聞檀回來才渡過難關,逐漸平穩下來。
現在陸聞檀突然卸任,無異於平靜的湖面砸入一塊隕石,波瀾四起!
這簡直就是往陸召徽胸口狠狠插了一刀!
他的這個兒子可真狠啊,明知道他最在乎集團安危,最怕去酒泉無法和其他家人交代。
「帶我去公司!」陸召徽一刻都待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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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檀並不在公司,而是去了醫院。
陸召徽是去公司沒堵到他。
去醫院又發現他辦理了出院,又撲了個空。
然後去了顧言以前租住的西廣場,終於在那個出租房裏看到了陸聞檀。
他坐在地上,單腳曲起,手臂搭在上面,面前放着那盆冬青,說了句:「以後我住這裏,等到她回來。」
很輕描淡寫。
但陸召徽卻聽出了不容置疑的堅決。
他咬着牙站在出租房門口,握着拐杖的手都在顫抖,「為了一個女人,你真打算做這樣不忠不義不孝的東西!?」
陸聞檀側過臉,腮處鬍渣明顯。
他薄唇扯了一下,「瞧您說的,我這不是子隨父樣麼?」
陸召徽頭一次被他嗆得一僵,「你罵我?」
陸聞檀沒搭理他,只手背沖他擺擺手,讓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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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召徽存了一點僥倖,以為老四不會這麼糊塗,不會這麼狠心,真的不管事。
結果兩天、三天,一周過去,他竟然真的一步都沒踏入公司,公事一概不理。
公司亂得讓人心慌,他一把老骨頭不得不去公司坐鎮。
然而,有陸聞檀帶過的公司,陸召徽再去,根本無從下手。
陸聞檀站在出租房的陽台,剛給冬青澆完水,鼻血遞到了冬青葉子上,他頓了一下。
眉頭動了動,「嘖,你小子,這就開始吸你爹的血了?」
他慢條斯理的擦了擦鼻血。
叢溫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但又習慣了,這幾天都這樣的,根本勸不動。
「還是沒消息?」陸聞檀擦完鼻子,問。
叢溫擰眉,「沒有。」
陸聞檀仰起頭,眼睛被陽光刺得睜不開。
索性閉上眼,若有所思的沉寂了好久。
老爺子的手段他清楚,不可能這麼周密,一點消息都沒有。
除非根本不是他做的?
那還有誰?
「叢速那邊一直在想辦法復原出事那天,周圍幾公里所有能用的信息。」
叢速做事挺高效的,但這次好幾天都沒進展,其實結果就已經很明顯了。
但陸聞檀不打算放棄,「讓他繼續。」
叢溫點頭,又看他,「叢速那邊沒問題,倒是您,這病最好去國外」
「不去。」
話都沒說完,就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