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心安笑了笑,說道:「我什麼意思,作為南塘金牌暗探的你,當真不清楚?」
唐壽沉默了。
許心安既然能知曉他的身份,那麼大宋大名鼎鼎的天合商會豈會不知道,而他之前自認為做得很隱秘的事情,現在看來都不過是個笑話。
沉默良久之後,唐壽開口道:「我不可能背叛南塘的,你們也不可能從我這得到任何關於南塘的情報。」
「你是否背叛南塘,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許心安淡淡道。
「你究竟想幹什麼?」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替我做事二十年,二十年後還你自由,要麼我把你交給天合商會,我想他們對你身上的秘密很感興趣。」
許心安也不着急,淡淡道:「當然,你可以試着逃跑,說不定能逃走,你也可以自盡。」
唐壽聞聽此言,臉色變了又變,他發現此刻的許心安是那般陌生。
狠辣、無情、府城極深,絲毫不輸給南塘黑龍台那些老陰逼,這完全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性格。
當然,此時思考這些沒有任何意義,他現在想的是,到底是該殺身成仁,還是選擇苟活。
按理說,作為南塘精心栽培的密探,在自身暴露的那一刻,就該自盡。
可時間是個好東西。
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
他是孤兒,從小就被帶進黑龍台,進行嚴格而慘烈的訓練,期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流了多少血,只有他自己知道。
當他被派往大宋潛伏的時候,其實他是欣喜的,終於可以離開那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
在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裏,他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做着尋常人的事情,逐漸習慣了現在的生活。
如果不是三年前,有人聯繫上他讓他做事,唐壽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了。
在被人喚醒的那一刻,他第一想法不是興奮,而是想逃走,可是他不能逃,也不敢逃,因為他的妻子和孩子被南塘帶走了。
現在,他的身份曝光了,在震驚和惶恐的同時,更多的還是輕鬆。
本來,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現在有活命的機會,他心動了!
看着臉色不斷變換的唐壽,許心安抬起腳,雙手攏袖,淡淡道:「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
唐壽聞言,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着許心安,說道:「你知道我會怎麼選擇?」
許心安沉默不語。
唐壽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我可以幫你做事,但我有個要求」
然而,不等唐壽說完,許心安就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拋給唐壽。
唐壽下意識接過,低頭一看,是一柄小木劍。
「我兒子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這兒?」
唐壽猛的抬起頭,一雙眼睛死死盯着許心安,眼中佈滿血絲,身上散發着凌人的氣息。
可許心安對此卻熟視無睹,淡淡道:「你妻子和孩子我已經幫你救出來了。」
「此話當真。」
「我有必要騙你嗎?」
唐壽搖搖頭,隨即問道:「她們現在在哪兒?」
「洛陽城。」
「呼~~~」
聞聽此言,唐壽長長呼出一口氣,看向許心安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複雜。
心中卻有些疑惑,既然自己老婆孩子都在許心安手上,為什麼方才不說?
如果許心安方才說了的話,自己肯定會答應的。
許心安似乎知道唐壽在想什麼,淡淡道:「我許心安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會輕易拿家人要挾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