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溫年的手術很成功,有害的腫瘤組織切除的很乾淨。
當陸溫年被從手術室推進加護病房,人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躺在病床上,透過明淨的玻璃窗,就能看到窗外天邊跟火燒似的大片紅霞。
將半邊天空都染紅了,真美!
老爺子和陸江知他們一直守在醫院,見陸溫年醒了過來,醫生給他檢查完,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正常,算是徹底鬆了口氣。
沈南意坐到病床邊,用棉簽打濕,去潤陸溫年乾燥的唇。
他暫時還不能喝水吃東西,得再忍兩個小時。
手術成功,再治療半個月後,他就能出院。
之後,只需要定期做檢查,癌細胞不復發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就算是復發,因為定期檢查,復發的癌細胞也能通過定向的重離子質子治療,將復發的癌細胞扼殺在最初的搖籃里。
總之一句話,只要之後陸溫年願意配合醫生,這個胰腺癌的癌細胞,就不可能威脅到他的生命。
陸溫年沒事了,老爺子也就安心了,有沈南意和專業的醫生護士護工照顧着,老爺子也不用操什麼心,叮囑幾句之後,就回去了。
「阿舟今天沒來嗎?」等老爺子他們都走了之後,看着擰了熱毛巾拿給自己的沈南意,陸溫年問道。
沈南意稍稍搖了搖頭,問,「我來給你擦吧。」
陸溫年搖頭,接過熱毛巾,自己擦臉。
雖然剛做完個不小的手術,活動不是太方便,但這種小事他完全沒問題。
擦了臉擦了手,他讓沈南意把他的手機拿過來,他給陸晏舟打電話。
依他對陸晏舟的了解,他手術,他不會不來。
更何況,他那麼在意着沈南意,更加不可能不來。
結果,電話撥過去,直接是關機的狀態。
他叫來了阿威,問,「阿舟去哪了?」
「二少爺好像昨晚就飛去了歐洲,至於具體去了哪,不知道。」阿威回答。
陸溫年聞言,眉頭一擰,「他飛去歐洲幹什麼?」
阿威搖頭,「不清楚。」
陸溫年都不清楚,他當然更不清楚。
沈南意站在一旁,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端着擰了毛巾的水去了浴室。
等她從浴室出來,病房裏就只剩下她和陸溫年了。
陸溫年拍了拍病床邊的位置,對她說,「南意,過來坐,我們好好談談。」
當他被推進手術室,躺在手術台上,麻醉藥被推進他的身體裏,他徹底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一下就想明白了。
與其把不愛自己的沈南意困在自己的身邊,讓陸晏舟,讓沈南意,以及他都不快活,還不如放了沈南意,成全她和陸晏舟。
這樣,至少不快活的人會少了兩個。
沈南意坐過去,替他捏了捏被角,臉上是溫柔的笑容,說,「你要不先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起來了,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談。」
陸溫年搖頭,看着她直接說,「我們的合約,從現在開始,作廢,以後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去哪就去哪,想離開我的身邊,就可以離開我的身邊,再不用受任何的約束。」
沈南意看着他,一時有些怔住。
「你跟阿舟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陸溫年說着,不禁苦笑一下,「其實,我早就應該知道的,是我反應太遲鈍,一直以為,阿舟不願意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他小嫩的緣故。」
「溫年,我」
「南意,你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
沈南意回過神來,想說什麼,卻被陸溫年打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