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關正香和沈燁二人沒跑幾步,前方就傳來了廝殺的聲音。二人靠近一看,只見交戰的雙方都是一襲黑衣,只不過接近一半人的衣袖是明顯的灰色。
沈燁一眼就明白了局勢,他問道:「對方是聖堂的還是梁秋岳的人?」東關正香有些心涼,自己的人出現在這,就證明了聖石那裏被人發現了。
果然,交戰的雙方發現了二人,其中一名灰袖人叫道:「恩人,這裏由我們擋住,你快下山!」東關正香咬了咬牙:「將他們牽制進採石場中!」灰袖人愣了一下,隨後目帶淚光,揚聲道:「是!」
「你幹什麼?!」沈燁拉着東關正香,吃驚地問道:「進了採石場豈不是毫無生路?為何不讓你的人往山下去?」東關正香眼中帶着一絲狠厲:「既然帶走聖石已經成了奢望,我不能讓你也陷在這裏,我的人目標太大,往山下退也走不了多遠,不如讓他們回到採石場,掩護我們逃走。」沈燁心中一寒,不可思議道:「你就眼睜睜地讓他們去送死?」東關正香低聲道:「這些罪民本就是已死之人,是我當初苦苦求情,才讓他們存活下來,如今只是報恩而已。」話雖如此,沈燁還是看到東關正香眼角處的一絲不忍。
沈燁閉上了眼睛,道:「我們走!」煙塵散去,薛慕一個踉蹌靠在了牆邊,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神中多了幾分凝重,跟他想像中的不同,二人甫一交手,便難分軒輊。
他看了一眼跑到外面的沈燁,心中嘆了一口氣,此子似乎真有些運氣,接二連三地從自己手中溜走。
九長老那邊雖然擺脫了薛慕,可也好不到哪去,和薛暮硬拼了一記,胸口處又承受了薛慕一拳,他此刻周身氣血翻湧,站立都有些不穩,不得不退到了座位之上。
「殺!」採石場上突然傳來了廝殺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似有兩方人在向這邊移動。
與此同時,鋼刀劃刻地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門外的動靜讓二人齊齊驚出一身冷汗,薛慕和九長老都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中的器物。
二人此時已是力竭,又都中了東關正香的散力藥粉,若來人是二人的敵對方,那麼勢均力敵的局勢會瞬間明朗。
陽光灑下,單門主拖着重傷的身軀,緩步走了進來,看着地上的屍體,他的眼神黯淡了幾分,怪不得梁秋岳安排的人沒有及時來接應他們,原來是都死在了這裏,還是小看了聖堂的人啊。
他環顧了一圈,並沒有看見梁秋岳的影子,反而看到了兩個陌生的人,盯着那位面色蒼白、端坐在座位上的人,單門主挑眉道:「聖堂九長老?」九長老一邊猜測着他的身份,一邊恢復着力氣:「你是何人?」單門主搖了搖頭,轉頭問向薛慕:「你又是誰?」
「我是九曲之人。」薛慕心中一喜,這裏的人無非就是四種勢力,聖堂、九曲、靖王以及梁秋岳,此人的相貌打扮明顯不是中原人,而他又不認識聖堂的九長老,那麼此人大概率就是梁秋岳的人,梁秋岳的人和他沒有直接利益衝突,反而和聖堂以及靖王有仇。
九長老此時也想到了這點,他握緊了手中勁弓,準備殊死一搏。
「九曲的人?」單門主聽聞此話,雙眼微眯,起了殺心。薛慕感受到了單門主的殺意,疑惑道:「你是靖王的人?」單門主淡淡道:「我與獨孤家不共戴天。」薛慕鬆了一口氣,指着上方的九長老道:「你要小心此人,這位九長老此時想必恢復了一些力氣,不要輕敵。」單門主似乎對九長老毫無興趣,他認真地看着薛慕,確認道:「你們從幽州來?」薛慕詫異道:「你怎麼知道?」單門主呵呵笑了起來,聲音逐漸變冷:「幽州的血債正好由你來償還!」
「血債?」薛慕神色嚴肅地問道:「閣下莫不是弄錯了,我們九曲何時與你有血債?」
「你莫不是忘了祥瑞布莊之事?」
「祥瑞布莊?你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