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來幹什麼?」揣着信件正打算出去找驛站郵遞的喬納森沒想到自己剛出門就在走廊迎頭撞上了旅店的店主,而且對方手裏頭貌似也拿着個信封。
「有封信是點名給您的。」店主連忙抬手奉上信封。
「給我的?」喬納森伸手接過信封,上面沒有任何落款和題頭,只是在封印的火漆上印着一枚飛燕草形狀的徽記。
「嗯,就是點名給您的。」店主點頭。
「沒有落款啊,送信人呢?」喬納森奇怪道,應該沒什麼人知道自己。
「扔下信之後就走了,沒跟我提起他是誰。」店主其實也早就發現了信上頭沒落款,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沒有多嘴而已。
「這樣啊……信我收下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心裏有些疑惑喬納森還是收下了這封信,然後擺擺手打發了店主。
「誒,好嘞。」樂得清閒的店主老老實實地走開了。
「老哥,什麼情況?」見急匆匆出去的喬納森沒一會兒又拎着另一個信封折了回來,夏洛特奇怪道。
「不知道,有人給我們寄了封沒落款的信。」喬納森隨手把手上的信封往桌子上一扔。
「這個徽記是……飛燕草?沒見過類似的家族紋章啊。」夏洛特拿起信封看了看。
「嗨,還研究什麼紋章?打開看看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在旁邊跟着看熱鬧的卡米耶伸手搶過信封撕開了火漆往外一道,裏面飄出一張薄薄的小紙片。
「東港口第四泊位……什麼意思?」紙片上沒頭沒尾就這麼一個地址,卡米耶沒看明白它代表的意義。
「大概是我們的船準備好出海了。」李維是跟喬納森一起到盜賊公會進行商談的,他馬上就猜出來了這封沒頭沒尾的信件的含義。
「那就寫清楚點嘛。」卡米耶這才反應過來於是抱怨道。
「對方是盜賊公會哎,偷偷摸摸才叫盜賊好吧。」夏洛特倒是覺得這封信挺符合盜賊公會在她心中的想像,「不過沒想到盜賊居然也有自己的紋章,代表自由的飛燕草?有點意思。」
「我倒覺得他們選擇飛燕草來當紋章是因為飛燕草可以當毒藥用。」確實飛燕草的花苞因為形似飛燕而被賦予了自由的含義,天生就對盜賊這行很反感的喬納森認為那些盜賊選它當紋章絕對不是出於對自由的美好期望。
「切,老哥你真不懂浪漫。」喬納森煞風景的解釋讓夏洛特不由得撇了撇嘴,她對盜賊的印象大多基於在家裏看的那些俠盜小說,故此骨子裏並不認為盜賊們都是一群壞人。
「盜賊這行可沒你想的那麼浪漫,掏出足夠的錢他們甚至會與自己的父母為敵。」妹妹的天真看得喬納森直搖頭,「儘管現在跟這些人是暫時的合作關係我們也要時時防着他們,我跟莉薇小姐先去看看狀況,如果船確實準備好了我們就趕緊出發,沒人有意見吧?」
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當然沒誰有意見,於是喬納森和李維先行去信上的地址查看情況,其餘人開始在旅館裏打理行裝準備出發,這可樂壞了那位店主,當初說好用馬車抵償十天宿費結果只住了三天人就要走了,相當於他平白撈了七天的便宜。
按下那位喜不自勝的店主不提,喬納森和李維在順路寄出了自己的信件之後就直奔盜賊公會送來的地址,果然在東港口的第四泊位停着一艘比周圍那些槳帆船要大上一倍還多的三桅帆船,從艦艏銅質的海鷗船首像來看這條船應該就是那艘「賊鷗號」沒錯了。和其他死氣沉沉的泊位不一樣,這條船邊的棧橋上堆放着不少板條箱和木桶,水手們正趁着雨停上下忙碌將這些東西陸續裝進船艙里,滿滿一副隨時就會出航的樣子。
「這是什麼味道,好像哪裏聞過的樣子?」兩人來到棧橋邊的時候正好一個水手滾着箍緊的木桶經過,木桶里散發出來的氣味引起了喬納森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