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周主任到市場來了……」
「咦?這都快下班了,周主任怎麼過來了?」
「應該是陪着那個人來的吧?肯定是個大領導,沒看到周處長給他說話都陪着小心的樣子?」
「那是咱們博物館的趙副館長,連他都不認識,你小子怎麼在古玩市場混的啊?」
就在古玩市場一天的生意即將落下帷幕的時候,在市場入口的地方發生了一個小騷亂,原本正打包收拾着攤位準備撤的那行攤主們,紛紛衝着一個三十多歲戴着眼鏡的中年人打着招呼。
作為金陵博物館的一份子,古玩市場也是很受官方重視的,在古處長被拿下之後,很快新處長就到任了,不過這位姓周的處長,級別卻是實實在在的副處,他原本就是後勤處的副處長,現在兼任了管理處這邊的工作。
周處長一畢業就在博物館工作,到現在也有十多年了,雖然以前不怎麼來市場這邊,但也有很多攤主認識,自以為能說上話和前兩天去拜訪過周處長的那行攤販們,都湊上前遞煙的遞煙,問好的問好。
當然,也有眼尖的攤主們,一眼就認出了走在周處長旁邊的那位,原本想上前的腳步就停住了,因為他們知道,這位趙副館長很有可能會接任博物館一把手的位置,以他們的身份,卻是和其說不上話的。
管理處的臨時工二劉等人在前面開着路,周處長陪着趙洪濤很快就走到了方逸的攤位前站住了腳,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讓周圍的那行攤販們倒吸了一口冷氣。
前幾天方逸的攤位發生衝突的時候是在周末,那一天遊客很多,大家都忙着賣東西,一點小衝突並沒有吸引多少攤主的目光,見到孫老和趙副館長的只是極少數人,那天發生的事情,也都是由這幾個人口中傳出去的。
說實話,古玩市場內的絕大部分攤販,對於那天傳出來的事情都不怎麼相信,博物館的領導是什麼級別,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小攤販將古處長送進監獄呢,很多人都認為是古處長得罪了領導這才倒霉的,和方逸他們應該關係不大。
但是今兒見到趙副館長直接就走到了方逸他們的攤位前面,那些人心裏頓時明白了,敢情這幾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見人就喊哥的年輕人,還真是有着偌大的背景。
「或許只是湊巧吧?」
剛才讓老馬出言警告方逸攤位的那行文玩攤主,心裏冒出了個僥倖的念頭,如果趙副館長真是和方逸有關係,那麼他們日後在這個市場就很難混下去了。
要知道,古玩市場原本就是朝天宮的一份子,這裏所有的鋪面和攤位都歸屬博物館所有,能不能在這裏干,幾乎全憑博物館管理處的一句話。
就算你簽了多少年的合同,他們也能以一句公家佔用的名義將鋪位收回來,還不用掏一分錢的賠償,以前就有人被古處長收回了鋪位,那人不服氣到處去告管理處合同違約,但那人告了兩年,也沒能在市場內,再拿到一平方米的鋪位。
別看在古玩市場風吹日曬的早晚出攤辛苦的要命,那些攤主們每天也都喝着小酒罵着管理處,但如果你讓他們不干,恐怕卻是沒有一個人會答應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裏很賺錢。
金陵博物館作為國家級的旅遊景點,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保證古玩市場的人流量,俗話說有人才能有生意,所以只要頭腦靈活一點再加上嘴皮子能說會道,在這個市場裏面一個越少說也能賺上三五千塊錢。
在如今金陵平均工資才千百塊錢的現在,一個月要是能有三五千的收入,那足夠一家三四口人活的很滋潤了,試問他們怎麼敢去砸自己的飯碗呢。
不過讓那些剛才找了方逸麻煩攤主們心碎的是,趙副館長還真是衝着方逸去的,來到他攤位前的第一句話就是:「方逸,怎麼,準備收攤了?」
「是,正準備收攤呢,趙……趙館長您這是來視察工作啊?」見到趙洪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