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梁健想到了董大偉。谷老爺子的出事,在某種角度上其實也讓有些人的陰謀破產了。但董大偉綁架人質的事情是逃不了的,最麻煩的是,人質最後死了,雖然不是董大偉殺的,但總是因董大偉而起。現在人質的家屬,天天鬧,也不是個辦法。
梁健帶着滿腔的愁緒,先去看了谷清源。吳越似乎有意拉攏梁健,還親自等着梁健,跟梁健一起去看了吳越。
吳越的精神狀況比上一次要好了很多,但很沉默,也很憔悴。但也可以理解,饒是再好的人,被這樣關在一個地方,心裏又承受着莫大的委屈和壓力,恐怕也都是要「脫胎換骨」一番。
看到梁健,他愣了愣,然後表情冷漠地站了起來,也不說話,低頭往後退了一步。
對於他這態度,梁健心裏有些難受。他看了一眼吳越,吳越看了看谷清源,說:「那你先跟他聊,我去外面打個電話。」
吳越出去了,梁健看着站在那裏的谷清源,他周圍的空氣里都是滿滿的警惕的味道。梁健嘆了一聲,說:「坐吧,我就是來看看你,順便跟你說點事情。」
谷清源沒動。梁健知道,他心底里恐怕也是不信任自己的。梁健不好勉強,自己拉了個凳子過來坐了下來,抬頭看着他。
好半響,他都沒開口。谷清源終於忍不住了,抬頭看向他,問:「你不是要跟我說點事情嗎?說吧!」
梁健本想告訴他,讓他無論如何再堅持一下,自己已經很努力在尋找能證明他清白的證據了。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他做這些事,也不僅僅只是為了谷清源。而且,現在說這些,谷清源也未必信,或許還會覺得他虛偽。
梁健又嘆了一聲,說道:「殺畢望的兇手已經有眉目了,另外,我有還有件事想告訴你!」
梁健看着他,心底卻還在猶豫着。他猶豫這個時候說這件事,是不是合適。谷老爺子的去世,對於他必然是個打擊,以他現在的狀態,未必能承受得住。
谷清源眉眼都沒動,說:「就算你們抓到了殺畢望的人,難道就會放了我?」
「如果能抓到殺畢望的人,就能弄清楚,到底是誰在陷害你。我也希望可以儘快還你清白,但凡事都得講證據。」
「證據今天在庭上不是已經有了嗎!」谷清源忽然激動起來:「難道今天的錄音還不足以證明,這整一件事就是畢望和別人合起伙來陷害我的。為什麼還要關着我!其實,你們就是想把這些髒水都波到我身上,你們就是想看着永成鋼業倒下,然後你們好來分好處!」
梁健眉頭一皺,雖然說他心裏對谷清源的反應早有一定準備,卻還是覺得有些難過。畢竟,他是真的認真在幫他的。
梁健忽然不太想說什麼了。以他現在的心態,如果跟他說谷老爺子去世了,恐怕真的是會承受不住。
梁健站起來想走,谷清源卻喊住了他:「你剛才不是還說有事要跟我說嗎?怎麼不說了?」梁健停住,想了一下,回頭笑了笑,說:「哦,是你爺爺讓我給你帶句話,他最近有些事要離開永州一段時間,所以暫時就不會來看你了。」
谷清源一聽,愣了一下,眉頭一皺,問:「他要離開永州?他去哪?」
「我不知道。他沒說。」梁健的笑笑得很牽強,可谷清源應該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根本沒有聚焦在梁健臉上。
梁健走了出去。後面是谷清源低下來的腦袋,他或許會擔心,谷老爺子是不是也放棄了他。
吳越等在轉角的地方,正在抽煙。看到梁健出來,掏出煙盒子,問他:「抽不抽?」
梁健接了過來,抽出一根,又還給了他。吳越遞了個火過來,梁健想接過,他躲開了,含着煙笑得特別的痞氣:「沒事,政法委書記給市委書記點個煙還是沒問題的。」
聽着他這自帶嘲諷的語氣,梁健也索性不躲了,大方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