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面前這名修行者吐出最後一口氣息,這名女子腹部氣海處驟然透出一些亮光,就像是有一顆閃亮的寶石在裏面綻放出光芒,將要破腹而出。
然而隨着一聲悶哼,這種亮光卻硬生生的被她壓制下去,頃刻便消失。
她連吐出兩口血,都是黑色。
倒在她身前血泊之中的那名修行者也是靈虛劍門的五宗之一,相對於整個天下而言,也是許多七境難及項背的大宗師。
即便能夠殺死這樣的大宗師,恐怕世上也沒有人能夠不付出一些損傷。小說+
兩口黑色的鮮血墜在地上,地上驟然湧起兩蓬煙塵,一些蜘蛛網般的裂紋沿着堅硬的山石朝着四面八方不斷蔓延。
先前和齊宗對話的那名紫衣男子,微垂着頭站在靈虛劍門內里的山道上,他所處的位置正是雲霧和日光的分界線上,身影在虛無和光影的閃爍之間,他看着山門外的紀青清和紀青清身前血泊中那名修行者,神容和目光都是極為複雜。
這名紫衣男子的身後不遠處,站立着一名身材瘦削矮小,比起正常的少年都低矮半個頭,然而身上的氣息,卻是如巨山般宏大的修行者。
這名修行者也是一名男子,單從面目根本看不出年紀,看似二十餘歲,然而給人的感覺卻偏偏不再年輕。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名修行者身上的氣息是最接近顧淮使用劍山劍時的氣息的。
先前齊金山去見這名紫衣男子,這名紫衣男子莫名的說了一句,這是三對三。
這三對三自然指的是六名修行者之間的對決,其中五人便是靈虛劍門的五宗,而另外那一人自然便是此刻在山門外獲勝的紀青清。
這些都是早些年便隱修的人物,然而從修為和力量上而言,卻都是世間至高的人物,不會輸於長陵的那些司首和王侯。
這名紫衣男子和身材瘦削矮小的修行者,自然也是靈虛劍會五宗中人物,只是另外兩場對決已經分出勝負,這兩人之間的戰鬥,卻似乎根本沒有開始。
看着紫衣男子身後這名身材瘦削矮小修行者沉靜的目光,似乎這場戰鬥根本不會開始。
「塵埃落定,不打便是最好。」
紫衣男子先前是靈虛劍門五宗之中聲名最盛的易宗易欣宜,也是五宗之中最為年輕,在十數年前鋒芒最盛,然而經過了十數年,他的鋒芒卻似乎完全消失,給人的感覺只是身周始終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意纏繞。
此時他看着山門之外,勝利顯然屬於他這一方,但是語氣里也沒有任何的欣喜,唯有淡淡的苦意。
他身後瘦削的修行者便是五宗之中入門最早的黃宗黃道沉,名字里有個沉字,性情也最是沉靜。
他搖了搖頭,沒有先行回應易欣宜的這句話,而是慢慢的說道,「之前不久在仙符宗,聽說發生了一樁刺殺,刺殺的對象便是之前白羊洞的那名弟子張儀。那樁刺殺最終是未成,而今日裏我們靈虛劍門也發生了這樣一樁刺殺,最終卻是成了。發生在仙府宗的這樁刺殺和發生在我靈虛劍門的這樁刺殺雖然看起來並無聯繫,我也不知到底今日翻起了什麼事情,讓你和齊宗做出這樣的決絕的事情,但不管這件事是如何翻起來,在我看來卻必定都有巴山劍場的影子在內。怎麼看都像是就那件事情對皇后的回禮。」
「不管是如何翻起來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事情真實的發生過。」易欣宜轉身看着黃道沉,說道,「必定有巴山劍場的影子在內,便只能說明巴山劍場的強大。」
黃道沉皺了皺眉頭,道:「巴山劍場再強,我靈虛劍門也可取而代之。」
「巴山劍場便是樹大招風,取代昔日巴山劍場?皇后願意麼?」易欣宜笑了起來,「況且今日我和師兄說的是私仇,並非是宗門事。」
「今後我與靈虛劍門再無任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