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寂靜如水,光禿禿的天諭峰上,幾杆閃爍着銀輝和金光的陣旗隨風輕擺,散發出無形的氣勢,死死鎮守着這座被譽為禁地的獨特山峰。
夜半子時,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在距離天諭峰二里外的竹林里,提前土遁鑽進地下,隨後不聲不響的向天諭峰方向遁走,大約過了一里半路程的時候,人影突然停下身形,盤膝坐在地底,伸出取出一隻玉冠戴在了頭上。
摒棄凝息大約半盞茶功夫之後,人影用千里傳音的方式說道:「魔祖,弟子有事稟報。」
「怎麼這麼遠?何不靠近一些?」遠遠的,血獄老魔的聲音傳進了人影的識海中。
「不可,上次風絕羽在西連峰暗殺了蠻帝誤入了此地之後,青權子便加強了附近的守備,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弟子只能在這跟魔祖稟報了。」
血獄老魔沉吟着,言道:「既如此,你便不該出現,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正是。」人影如實道:「魔祖不久前利用弟子的消息假意讓風絕羽送信,青權子中途截獲在差人前往魔鬼崖中了伏擊,他大恨,又覺無法面對閣內修者,便將此罪責扣在了風絕羽的頭上,日前,他已經命人將風絕羽打入滅魂淵了。」
「啊?」
血獄老魔吃驚的啊了一聲,旋即目光陰沉的說道:「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不字不差的講給我聽。」
「是這樣的……」來人喘了口氣,然後便將青權子如何如何派人將風絕羽從七霞界「請」回來,又如何如何在指天殿上給風絕羽定罪的過程仔仔細細的跟血獄老魔分說清楚了。
大約半盞茶之後,來人道:「魔祖,天諭峰的陣法,弟子已經摸的差不多了,有四成把握能救您出來,現在只差一個契機,還得魔祖您來定奪。」
血獄老魔似乎沒在想來人說的那件事,沉吟道:「青權子真是死要面子,為了掩蓋自己的過錯,居然把鍋扣在了風絕羽的身上……不,不對……這件事有很多蹊蹺之處,你確定,風絕羽在滅魂淵裏面嗎?」
「確定……他就在滅魂淵中……」
「不可能啊,堂堂七霞界主,青權子就這麼給關起來了?那滅魂淵可是有去無回之地,他也捨得……」
「也許,青權子真的老糊塗了呢?」來人道:「這些年他辦過太多糊塗事了,就拿楚三來說,私底跟祭桃無媒苟合,背棄了成光,青權子明明知道,轉眼拋在了腦後,弄的成光幾次怨聲載道,他也不理,類如此等事情多不勝舉,依弟子看來,弄不好這次青權子確實是想讓風絕羽給頂包呢。」
「哪有這麼簡單。」血獄老魔也不作解釋,總結道:「青權子若真是老糊塗,他也坐不上指天閣主的這個寶座,此事處處都是漏洞破綻,你讓我好好想想吧。」
來人嗯了一聲,然後問道:「那魔祖,救您出去的事……」
血獄老魔毫不猶豫道:「先等等……四成的把握還是太低了,況且你無法確定,在這四成把握當中,有幾分是青權子故意放給你的,我安排你進來不容易,一旦你露了身份,那老夫可真就是難堪了啊。」
話落,血獄老魔道:「你先不用急,做好你該做的,讓我好好想想,這樣吧,三十日後,你找個機會來見我。」
「好,那弟子先行告退了。」來人藏在地底應了一聲,扭頭離去,絲毫痕跡不留。
此人走後,血獄老魔盤坐在血火岩區,手掌托着下巴喃喃道:「是真糊塗了?還是苦肉計?」
……
同一時間,指天殿前,成光、蔣成、祭桃、楚三、如宸、晟煌六人分屬三個不同的陣營,一字排開的站在大殿之外,等待青權子的傳喚。
成光、祭桃、如宸三人雖然都是指天閣目前最有勢力的三代閣老,但互相之間看向對方的眼神,卻充斥着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