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良醫
對徐維康而言,坐在一旁,看柳輕心給初一治傷,絕對是種無法言喻的折磨。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而造成這種折磨的源頭,卻恰恰是他自己。
他有些後悔,後悔聽了朱時彤的話,對初一嚴刑逼供。
如果,他沒對初一用刑,沒讓初一重傷至此,「他的語嫣」又何須這般紆尊降貴,去給這下人醫治傷患!
三皇子是不是真的傷了,關他何事?
三皇子有沒有跟朱時澤勾結,與他何干?
三皇子……
徐維康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他明明只需把這個叫初一的人抓了,關起來,「他的語嫣」就會找上門來,他幹嘛還要多費力氣,對這人嚴刑逼供,跟其審問些,自己壓根兒就沒興趣知道的事?
「夾板。」
柳輕心快速的給初一把膝蓋復位,腿干有輕微裂紋的地方,塗了藥膏,頭也未回的,跟給她幫忙的立夏,索要下一步所需的物件。
徐維康常年使用罌粟薰香,用的久了,自然對劑量的耐受力越來越大。
而初一,這從未接觸過這東西的人,卻是極易遭其影響。
不過,這也未嘗不是個好事。
至少,沉迷於幻覺,幫他免遭了這正骨之痛。
給初一的雙腿綁好夾板,柳輕心便快步繞到了他的上臂位置,撿了他的手起來,細細的檢查了一番,他手心處,被木椿貫穿的創口。
「布巾和酒。」
沉吟片刻,柳輕心從布囊上,取了幾根銀針出來,扎到了初一的手腕上,然後,接了立夏遞給她的布巾,往酒碗裏蘸了一下,給初一擦拭起了傷口和傷口周圍的皮膚來。
她動作很快,優雅的,宛若行雲流水。
若給不知內情的人,看了她的神態動作,定會覺得,她這是在作畫,而非,在手染殷紅的,幫人治療傷患。
初一的手被木椿貫穿,斷骨自不可免。
柳輕心趁着他仍受罌粟薰香影響,用銀針給他封了穴,以銀刀劃開周邊皮肉,將碎骨渣細心挑出,把余骨拼對妥善了之後,又使羊腸拈就的細線,給他把皮肉重新縫合,上藥,附以夾板,用布帶綁紮。
兩條腿。
兩隻手。
連臂上的,遭麻繩綁縛所留的破皮青淤。
柳輕心只用了一刻鐘不到,就將初一身上的傷,料理完備,開始用立夏倒在了盆里的酒,清洗起雙手上的血污來。
簡單的收拾完了,使人丟榻上靜養就好,那邊兒凳子上,還等着個不好收拾的徐維康。
只盼,他能熬的過去。
柳輕心這般想着,不禁輕嘆了口氣,回頭,跟立夏吩咐了一句,「把初一搬回他住的地方,着兩人守着,見他醒來,便立刻來報我知道。」
「是,王妃。」
在江南,立夏見多了柳輕心給人治傷,所以,瞧柳輕心以這般快速度,安靜淡然的給初一拾掇好了傷,她也並未顯絲毫訝異。
果然,自己人和外人,待遇就是不一樣。
之前,那李虎躍,不也是斷了手骨來求醫的?
他們家王妃,還不就是隨便給他蘸了點兒藥,使夾板綁了就打發他滾蛋了?
何曾如待初一般,給其悉心醫治!
半點兒醫理也不懂的立夏,這般開心的想着,辦起事兒來,也手腳利索了許多。
知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一場耗時頗久的手術,柳輕心先使饕餮,給自己備了一壺濃茶和一碟多糖的點心。
之前,急着去救初一,她飯也未來的及吃一口,若無些多糖的點心撐着,恐熬不下整場手術,而在這裏,又是除了她之外,再無人能接替。
「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