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杉打量屋子,這是邱蘭賭莊招待貴賓的地方。佈置雅致,邊上列着四美屏風,還有松柏修竹等物。
「可惜,在外面很少見到杉木。」白杉是荀家的家生子,按照荀家的規矩以樹木為男僕命名。如果其為荀家立下大功,在過世之後會葬在自己侍奉的家主身邊,立下一顆大樹作為標記。
歷代來,只有茂德公的墳墓周圍有兩顆白杉,象徵兩位曾為他出生入死的僕人。
荀易打着哈欠:「別,去把你們老闆叫來,前兩天托他辦的事,不知怎麼樣了。」
「好嘞!」荷官老四笑臉相迎,一出門,對旁邊大漢遞了個眼色:「去把老八和老九他們找過來,讓他們陪荀家少爺玩着,我去找老闆。」
賭莊一陣兵荒馬亂,將荀易當做打不得,摔不得的大爺供着。
白杉啞然失笑:「瞧公子這運氣,不管是廟會也好,賭莊也好,這些人都不敢招惹。」
「是啊,高手寂寞如雪。」荀易做出一副曲高孤寡的模樣,白杉忍俊不禁,給他端茶倒水。「不過少爺平日裏與人為善,福緣深厚也屬正常。可惜小的天天學少爺助人,但福緣沒多少,這兩天還開始走霉運了。」
「聽說你昨天偷偷來這邊賭錢了?」
「嗯,小賭怡情嘛。」
「然後全輸了?」荀易似笑非笑,在白杉腦門輕輕一彈:「告訴過你們,賭,危害極大,即便是我運氣好,都不敢隨便開大注。若非人情來往,你家少爺我根本不願意往賭莊來。日後你也少來,老老實實幹活,回頭你家少爺讓你打理家中鋪子,這不比投機對賭要強?」
不久之後,有兩個荷官專門帶人來陪他打發時間打牌九。
兩個荷官看着荀易一套套雙牌碾壓,陪着笑臉,內心憋屈。跟這位打牌,最沒意思了。他們就算想要出老千也沒用,完全是被對方運氣碾壓的份。
但是荀易看着自己的牌,自言自語:「今天運氣不好啊,摸了二十把,居然沒碰到至尊寶,連雙天雙地都沒有。」
其中一個編號九的荷官手一顫,心中咆哮:你居然還想次次至尊寶啊!就算我最擅長牌九,也不可能每把都出來「至尊寶」好不好!
「今天大家的運氣都不好。」另一個荷官邊附和邊洗牌,心中打鼓:當着荀易的面,他們沒用老千。既然出千贏不過對方,何必再費那個力氣?但光用運氣,他們手中全是雜牌,而且連牌色一樣的對牌都沒有。雖然荀易僅僅是一對小對,也能吊打他們。
過了一陣,邱老闆匆匆趕來:「公子,搭把手,這邊有個砸場子的!」
邱蘭賭莊能夠成為晴隆城第一賭莊,甚至擊敗附近那麼多競爭者,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有荀易這個大高手。就算閉着眼摸牌,只要荀易碰一下牌,保准穩勝。
荀易訝異道:「最近隴川郡還有人敢在這裏鬧事?」
「不是隴川郡,是京里來人。」邱老闆摸去滿頭大汗:「說起來,這件事恐怕還跟公子有關。您讓我追查在文曲廟買下祈福筆的人。似乎後面有京裏面的貴人在操持。甚至還打傷小人的屬下。」
邱老闆說:「依照傷勢看,不像是普通人,應該是練家子。後來鄙人請江湖上的朋友幫忙追查,還沒結果呢,對方這就上門找事了。」
「我記得你這賭莊高手不少啊。荷大、荷二難道沒在?他們在的話,還需要我出手?」
「都輸了!」邱老闆愁眉苦笑:「若非他們倆輸了,我哪裏敢請您出面?」
「現在他們在哪?我現在過去。」荀易漱了下口,正要起身。突然外面闖進來倆人,趾高氣揚道:「不用了,我們自己來了。」
那倆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矮小瘦弱那人對邱老闆道:「這就是你們賭莊最強的人?這麼年輕?」
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