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夏官侍郎王之賁府邸。伏魔府 www.fumofu.com
廬陵縣公、右玉鈐衛大將軍權竺與安樂公主李裹兒,一道前來探望。
隨身帶了些名貴的補品藥物,還有幾個名醫,神都的骨鯁聖手蒯世金老御醫,也在其列。
這個差事,本來是權竺一個人的。
權衡尚幼,權竺作為權策的親弟,有天然的代表屬性,他的動作,可以品咂出權策的態度。
然而,李裹兒橫插一腳,硬要跟着一起來。
她聽了影奴的回報,曉得那天夜裏發生了什麼。
降龍羅漢劫持了吐蕃的兇徒,先後行刺趙祥和王之賁,又在宅邸不遠處,丟下一批兇徒屍體,以作導引。
趙祥夫人的無恥勾當,也是由無字碑中人刻意造作,鼓譟起來的,那些民婦,都是收了銀錢來捉姦的。
趙祥和他夫人倒還可以理解,畢竟是相王和梁王派來摘桃子的,平白吞了大兄經營出來的四萬北部軍,活該受點兒教訓。
可是,夏官侍郎王之賁,曾任尚書省右司郎中,是權策的心腹人物,降龍羅漢悍然對他出手,而且,據影奴說,王之賁受的傷,比趙祥受的傷還要嚴重一些,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這次來,便是要探個究竟,王之賁受傷,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又是為了什麼?
「安樂殿下,待會兒,探望了王侍郎,出門離開的時候,你可莫要說話」權竺猶豫了下,還是出言叮囑了一番。
李裹兒偏了偏螓首,瞪了權竺一眼,「我說我的話,干你何事?沒大沒小,你是皮痒痒了吧」
權竺登時噎得夠嗆,論起生辰,他與李裹兒同歲,只是月份小些,偏李裹兒喜歡擺大人的譜,時不時就要教訓兩句,他還沒辦法反駁。
當下只能拱手抱拳,哀求着道,「安樂殿下,還請高抬貴手,待我辦妥這樁差事,日後但有所命,莫敢不從」
李裹兒見他乖巧下來,抬了抬下巴,得意地笑了,一時間,花開絢爛,萬種失色。
拿腔拿調地道,「嗯,既然你如此誠心,我便暫且應了你這回,但是,有個問題,你要與我說道清楚」
「願聞其詳」權竺舒了口氣,認真地道。
李裹兒見他質樸真摯模樣,頗為歡喜,「你身邊,可有大兄派來的人手可用?」
權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暫時沒有」
「那你不覺得大兄偏心麼?我有降龍羅漢,崇敏有咒日,崇簡有翻羽……」李裹兒掰着指頭數着。
權竺搖搖頭,面泛追憶哀戚之色,「安樂殿下有所不知,以往我也曾銜命外出,身邊有強人跟隨,我在長安做過司馬,彼時,卜月和綠奴都在我身邊,其後,他們相繼為大兄盡忠……」
「大兄的人,不是用來逞威風的,也不是用來攀比的,得了他們,便有重任在肩,而他們更要捨生冒死,我能耐有限,寧願大兄永遠不要再派人與我」
李裹兒素來都是血統論者,唯我獨尊慣了,哪裏聽得這些,本還有意奚落他幾句,但見他神情真摯,言語也是點到即止,毫無矯飾做作,顯然是真心實意,他的醇厚親善是出了名的,不樂見生死,也是尋常。
撇了撇嘴,「沒出息,派個人有什麼好怕的,大兄將降龍派給我這許久,還不是沒有給我什麼勞什子重任?哼哼……」
她這話,只說了半截,以往的降龍羅漢是有重任的,那就是臥底在她身邊,幫她的忙,也扯她的後腿。
「呵呵」權竺輕笑了出來,捧了她一句,「大兄重女輕男,安樂殿下又是皇族第一美人兒,誰見了都只有疼惜的,大兄想來是不捨得讓你奔波勞碌」
「嘁……才不稀罕」李裹兒扭了扭腦袋,神氣活現,只是面上艷若桃李的笑容,怎麼也掩不住。
兩人說話間,便到了王之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