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臭罵,會議室里安靜下去。
莊永志和鄭清木對視一眼,兩人這才真正感知到吳醫生的氣勢。
罵人,雖然粗鄙,可是吳醫生有自己的道理。而且他很強勢,就因為孫院長拒絕聽韋醫生的匯報,吳冕毫不猶豫直接翻臉。
「最基本的都不看,我能想像到,你們每天查房,看看患者,坐在辦公室里看各種檢查結果、看各種病理描述。既然是這樣,要你們有什麼用?!」吳冕手指敲打桌面的速度加快,咚咚咚的聲音宛如戰鼓一般。
「護士寫護理記錄,那是護士寫的,人和人的認知有區別,你們為什麼不親自去看一眼?」
孫院長不知道吳冕為什麼知道沒人看過患者的大便,可他說的是事實,孫院長知趣,也不敢反駁,只能低頭聽着,心裏暗罵。
「韋醫生,你繼續說。」吳冕說道。
韋大寶怔怔的看着吳科長的背影,雖然知道他在為自己撐腰,可是……現在罵的凶,一會自己說出自己的判斷,被人一頓損的時候估計丟臉丟的更厲害。
沉默,會議室里一片沉默。
楚知希笑着打破尷尬,「韋醫生,您大膽的說,沒事。有哥哥在呢,您看到的情況基本已經確定了病情。」
「呃……」韋大寶愣了下,難道吳科長和自己想的一樣?
「匯報病史。」吳冕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咚咚的聲響把韋大寶的思緒拉回來。
「是,吳科長。」韋大寶恭敬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還沒看過從前的病歷,不敢確定。患者昨天上午有腹瀉,排便量大約是2000ml,但是下午就轉好。」
「昨天的治療是下了豬尾巴……輸尿管支架,還有更換了一些藥物。」
楚知希隨後翻動面前的平板電腦,說道,「輸尿管支架下了三次,昨天是最後一次。每次下完,腹瀉都有好轉。」
「那是因為每次要下輸尿管支架的時候都請全球頂尖專家來會診,修改治療腹瀉的藥物。」孫院長說道。
「韋醫生,繼續。」吳冕沉聲說道。
「我觀察患者排便,發現大便雖然成形,但是還有大約200ml的水樣便。」韋大寶說出自己觀察糞便的時候最大的收穫,「這一點很難解釋。」
說着,韋大寶看向吳冕。
「養和醫院的治療,最開始懷疑是感染,更換了幾種抗生素都沒見效。後來經過會診,找了風濕免疫的專家來看,懷疑是系統性紅斑狼瘡,給激素衝擊治療。」吳冕似乎看到了韋大寶的目光,開始敘述治療經過。
他沒有看面前的平板電腦,孫院長及其他醫生都詫異的看着吳冕,不知道這位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剛剛他的確翻了幾下平板,可那麼幾下夠幹什麼的?!
「每次下了輸尿管支架後,尿量變多,腎衰緩解,腹瀉量減少。但3天左右是極限,隨後就會出現腹瀉加重的情況。」吳冕沒有理睬其他人的目光,他目視前方,淡淡說道,「韋醫生,繼續說你的判斷。」
韋大寶心中大定,他能感受到吳科長對自己的鼓勵。
穩了穩心神,韋大寶說道,「我懷疑患者的輸尿管和腸道相通。」
「轟~」會議室里忽然一片譁然。
「這不可能!」一名外國醫生站起來,大聲說道。
「放射性損傷,導致長期炎症刺激,輸尿管小腸瘺,雖然罕見卻不是沒可能。」吳冕微笑看着那人,說道,「你有什麼證據說這種猜測是不可能的?」
「放療的位置在盆腔!」
「這不是理由。」吳冕說道,「你,坐下。病例討論,想要發言的話先舉手,你的老師是怎麼教的你?你的上級醫生會允許你這麼沒有禮貌?」
那人怔了一下,喃喃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