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攻下上京,如果發現智想進城,不要攔阻,讓他與耶律德光會合…」說着,拓拔戰語聲一頓,過了片刻悠悠道:「我很想知道,這個被皇上取名為智的人,在這種絕境下還能有什麼辦法。」
耶律靈風應聲而去,心裏卻不以為智能活着回來,密探一早來報,智出城時只帶了十九人,就算他真的有所察覺而不入牛頭谷,可他身邊還有慕容達和二百黑甲騎軍環伺,黑甲騎軍的實力,遠不是尋常遼軍所能比媲。
拓拔戰向四周掃了一眼,臉上忽有些不悅,「然兒呢?又跑到哪兒去了?」
慕容連應道:「少將軍這一路都在管束羌人,我去找他。」
過不多時,慕容連帶着拓拔然過來,拓拔然長得本就極似拓拔戰,今日穿的又是一身黑色勁甲,看去更顯精神。
看到兒子神采奕奕的打扮,拓拔戰眼裏有了絲淡而不露的自豪,語氣仍極平淡,「羌人還老實嗎?」
拓拔然答道:「聽話得很,大氣兒都不敢喘上一口,父王,我們何時攻城?」說着,拓拔然有些興奮的一笑,「父王,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叫您一聲父皇了。」
拓拔戰低哼一聲,對兒子,他的神情要比對幾名心腹愛將們多出幾分嚴厲,冷冷道:「給我沉住氣,皇城未破,就不能有半分大意,南郊北營里還有兩萬軍士,你和朗昆帶一萬人同去,把北營給我拿下,四萬羌軍你也帶去,但不用讓他們出手,叫他們再旁邊觀戰即可。打下北營後就把羌人先駐留在北營里。」他看了看兒子,問道:「知道我為什麼不讓羌族去打先鋒?」
拓拔然收起臉上得意,垂首道:「父王是要讓羌族好生看看我黑甲騎軍的戰力,讓他們不敢心生異向,老實聽命。」
「可惜,你只猜對了一半,你要學的,還有太多。」拓拔戰心裏暗嘆一口氣,向兒子一擺手,「去吧,不要大意。」他忽然莫名想到,若是智,應能明白他此舉的全部用意。
待拓拔然和郎昆走遠,慕容連低聲問道:「戰王,要不要再派些人暗隨少將軍,以免閃失。」
「不用。」拓拔戰搖了搖頭,「我的兒子,就要獨當一面,我讓郎昆同去,以屬關照,何況他有一萬黑甲騎軍,以一敵二,足夠了。」
「是。」慕容連微笑退下。
拓拔戰又對幾員大將一一下令,最後,他才喚過耶律靈風,低聲道:「你入城後什麼事不要管,直撲皇宮內院,殺太子!殺公主!懷有身孕的嬪妃也一律殺死!不要給皇上留下一絲血脈!」
一切安排妥當,拓拔戰深吸了一口氣,踏前一步,立於人前,一旁立刻有親兵為他牽上坐騎,待拓拔戰翻身上馬,隨着他的動作,所有靜坐的黑甲騎軍同時起身,整盔,束甲,上馬,二十幾萬人同樣乾淨利落的完成這一動作,一靜一動,仿佛兩張鋪於大地的黑色畫卷瞬息而換,看去有着股說不出的震撼氣勢。
拓拔戰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首,望向天際,自言自語般道:「該去見我大哥了。」
上京城西門,熱鬧依舊,城門大開,百姓往來,誰都不知道幾十里外已有了場驚天大變,城門口還有十幾名禁衛軍士正在扎堆說笑,直到一匹馬瘋了般從城外急沖而入,幾名軍士險些被撞倒,罵罵咧咧的去拉馬韁,這才發現馬上還伏着一名鮮血淋漓的男子。
軍士們嚇了一跳,正要上前攔馬,只見馬上男子已撐起身來,大呼道:「快關城門!拓拔戰反啦!」
十幾名禁衛軍當場就楞住了,一個個呆若木雞看着這男子,這才發現此人竟是南院大王耶律阮,幾名反應快的軍士忙去攙扶耶律阮,但他們仍是不敢相信耳中所聽。
耶律阮見這些人都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心裏又急又氣,一腳踢開想把他扶下馬的軍士,怒喝道:「還傻站在這裏幹什麼?快關上城門!趕緊召集禁衛軍守住各處城門!我去稟告皇上!」說完他立刻一夾馬腹,直